“別啊!別啊!不是說不把我關進警察局嗎?”金廣柱尖叫道。黃粱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大男人發出這樣尖銳的叫聲。
“誰承諾你了?”
“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我不相信。”
“該死,你怎么能不信一個遵紀守法的老實人的話呢!”
“你是老實人?哼,你是老實人的話,天底下就沒有臭流氓了。”歐陽倩輕蔑的說道,“少廢話,給我們走一趟——”
“我有能證明我所非虛的證據!”金廣柱大聲嚷嚷道,“如果你們帶我去警局,我就把證據毀掉!”
“證據?”黃粱眼前一亮,“說來聽聽。”
金廣柱決絕的說道:“不行!除非你發誓你不會把我送進警察局!”
“好吧,你想讓我怎么發誓?”
金廣柱惡狠狠的說道:“你要是把我送進警察局,全家死光!”
黃粱聳肩說道:“可以。我要是把金廣柱送進警察局,全家死光。滿意了嗎?”
“......今天真tm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金廣柱一邊咒罵著、一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了幾下,扔在了餐桌上。
屏幕上播放了一段畫質很模糊的視頻,但是依稀能夠看出是金廣柱和一個女人之間的對話。從拍攝的角度、以及幾片遮擋視線的葉片不難推斷出,這應該是一段偷拍視頻,金廣柱把攝像機放在了花盆中。
畫面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是金廣柱和另一個女人的對話聲,倒是聽的很清楚。
兩人談話的內容大致就是女人在對金廣柱提出各種要求,而金廣柱不停的提醒女人一定要按照約定支付給他二十萬的勞務費,就這么簡單。
短短不到五分鐘的視頻放完,包間中陷入了一片沉寂,除了歐陽倩時不時的打幾個飽嗝,黃粱和金廣柱都沒有說話。
前者在回想著那段視頻中的每一個細節,而后者,則是在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而擔憂。
不對勁兒。
黃粱覺察到了某種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是他又說不清楚。
該死。
用藍牙把這段視頻傳到了自己的手機上,黃粱站起身,把金廣柱也拽了起來。
“走,下樓。”
金廣柱恐懼的直哆嗦。“干、干嘛?”
“去結賬。”
“哦,好的,好的。”
還沒等金廣柱把這口氣喘勻實,黃粱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他暴跳如雷。
“別耽誤回警局,趕上晚高峰可就不好辦了。”黃粱說。
“你tm剛剛才發過毒誓的!”金廣柱咆哮道,“全家死光!”
“我知道,但是發誓的時候,我沒說具體時間。”黃粱平靜的注視著他,“伙計,誰都逃脫不了死亡的鐮刀,說到底,每個人都會經歷全家死光這個過程,或早或晚罷了,你說呢?”
“......”
金廣柱用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文字游戲,真的是好無聊啊。”歐陽倩打了個哈欠,“都什么年代了,還妄想有人會遵守發的毒誓?連白紙黑字的合同,都不能確保人們的信用。我說你是傻呢,是傻呢,還是傻呢?”
“......”
“行了,走吧。”
把金廣柱送到了附近的西城街派出所,黃粱特意叮囑了在此工作的老相識徐聰幾句,讓他多留神,‘照顧’好金廣柱。
“你就放心吧,老黃。你最近忙什么呢?聽說你已經快把家安在醫院了?”徐聰調笑道。
“哈哈...”黃粱笑的很是勉強,“最近確實住院住的比較勤。”
“誰這么不開眼啊,竟然敢把‘冷面閻羅’打住院了?”徐聰一臉壞笑,“老黃,我看你消瘦了一大圈啊,臉色也不好,最近就別太拼命了,給哥幾個留點活兒干。”
“行,我知道了。你們忙,我和歐陽先走了。”
“成,有時間一起擼串啊。”
“好。”
天已經蒙蒙黑了,道路旁的路燈點亮了整座城市。黃粱和歐陽倩忙碌了一整天,總算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冷面閻羅’,‘過水冷面閻羅’,‘干拌冷面閻羅’,‘炸醬冷面閻羅’。”歐陽倩掰著手指數道,“黃粱,你覺得哪個更適合現在的你?”
“一邊玩去。無聊。”
“辛姐有外號嗎?”她好奇的問道。
“有,但是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