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忙的焦頭爛額的同時,黃粱也沒有閑著。
陳思良又出事了。
這次襲擊發生在他暫住的那間旅店中。
他把女兒陳慧琪交給丈母娘照顧,而他實在是對自己家的屋子感到恐懼,又為了方便照顧住院的妻子,陳思良就在醫院附近的一間小旅館租了一個房間。
但是他并沒有找到安寧。
在小旅店住下的第四天,襲擊悄無聲息的找上了門。
在旅店打更的一位老人被襲擊了,身負重傷。如果不是清晨來街道上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人看到了從旅店門口滲出的猩紅的血跡,或許這位遇襲的老人就會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一命嗚呼。
陳思良倒是沒有遭到襲擊,但是從他房間破碎的窗玻璃不難推斷出,或許他才是襲擊者的真正目標,那名打更的老大爺只是替罪羊而已。
至于為什么會演變成如今的局面,就無人能說得清楚了。
警方對陳思良的房間進行了搜查取證。由于他與好幾起遇襲事件都有關系,所以自然而然的,陳思良成為了警方重點懷疑的對象。
“————但是真的不是我干的啊!”陳思良崩潰的抱住頭,坐在沙發上,身體顫抖如篩糠一般。
“陳伯伯,可是襲擊事件就發生在你的身旁啊。”歐陽倩說道,“警察叔叔們認定你與這些事情有關,也很正常。您再仔細想想,最近真的沒有得罪什么人嗎?”
“沒有,沒有啊!”陳思良用力撕扯著他頭上本就不多的頭發,“我真的想不出我得罪過什么人啊!”
“您冷靜點。”黃粱說,“水有源、樹有根,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既然這個襲擊者一直糾纏著您不放,那他肯定是您認識的人。”
陳思良呢喃道:“我認識的人里面,沒有這樣的瘋子...”
“說不定真就是個瘋子,因為某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原因,這個瘋子就盯上您了。”歐陽倩充分發揮著她的想象力,“不把陳伯伯您逼成瘋子,他誓不罷——”
黃粱瞪了她一眼,歐陽倩吐了吐舌頭,不再胡亂語了。
“您別聽這個傻丫頭胡說,陳先生,你今天就住我這里吧。”黃粱說,“既然旅館都不安全的話,除非您住警察局里,不然的話,可能還會遭遇危險。”
陳思良抬頭看向黃粱:“住你這兒?可是——”
歐陽倩拍手說道:“陳伯伯,這是個好提議。您別看黃粱不顯山不漏水的,他至少比一般人能打,尤其是在挨揍受傷這方面,他稱得上是專家——”
“你是在夸我嗎?”黃粱翻了個白眼,“陳先生,您別推辭了,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您住臥室,我睡客廳。沒事,就這么定了。我最近睡客廳已經都睡習慣了,還別說,這張沙發睡覺還挺舒服。”黃粱不由分說的將陳思良推向臥室,“早點休息,早點睡覺,宋成林女士還需要您的照顧呢。”
陳思良過意不去的連連搖頭。“太麻煩你了,小黃,我——”
“沒事,咱就按00一晚的標準收取您的住宿費,您看行嗎?”黃粱用輕松的口吻說道,“wifi熱水,空調電腦,一應俱全,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歐陽倩說:“可以啊,嘴皮子挺利索的,一套一套的。別干私人偵探了,去買件大褂說相聲去吧。”
“我倒是想了,沒那個天分啊。”黃粱苦笑著說道,“陳先生,你早點休息吧。”
“好,好。”陳思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陳思良早早的上床睡覺了,黃粱把歐陽倩打法走,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出神的思索著發生在陳思良身上的種種怪事。
毫無疑問,他是被某個極度偏執的暴力狂盯上了,在傷害了他的妻子和學生后——還不能確定這兩人是否是被同一人襲擊,但是在黃粱看來,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很高——這個人仍舊糾纏著陳思良,讓他不得安寧。
只是,這名襲擊者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對陳思良痛下殺手,但是他都沒有這樣做,而是把毒手伸向了陳思良四周的人,他的愛人,他的學生。甚至在此人襲擊那名無辜的學生時,陳思良就身處在同一間房間中,在呼呼的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