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的,讓那個豬頭去死吧。”
行走在空寂無人的小巷子中,陳華低聲咒罵著讓他加班到半夜的上司。因為這個成天只會瞎bb的白癡,他錯過了最會一班公交車,無奈之下,只能打車返回位于郊區的出租屋。
看著計價器上不停上漲的車費,陳華的心在滴血,他不得不在距離出租屋還有三站地的路邊下車,獨自走完剩下的路程。
還在實習期的他,算下來一天只有一百多塊的工資,都浪費在打車費上面。一想到今天一天相當于白干了,陳華心中對白癡上司的怒火更勝了。
為了能夠早點趕回家睡覺,他離開燈火通明的街道,拐進小巷子中,打算抄條近路。和身后繁華喧鬧的街道不同,一走進漆黑的狹窄小巷中,陳華有一種闖入另一個世界的錯覺。
一個黑暗陰冷的世界
小巷兩側滿是空置的平房房屋,沒有一絲燈光,四周靜謐的有些嚇人。陳華行走在空寂的土路上,過往看過的恐怖片的畫面開始不受控制的襲上心頭。他越是想要放空大腦,反而越是胡思亂想。
不由自主的,陳華開始小聲的哼哼著喜歡的歌曲,伴隨著越加置身于偏僻小巷的黑暗之中,他唱歌的聲音也越發洪亮。
身上沒有手電筒,手機也幾乎快要沒電了,陳華只能硬著頭皮行走在似乎凝結成型的濃郁黑暗中,身后漸行漸遠的巷口已經變成了一小塊光斑,仿佛是在預示著正常世界正在飛速的遠離他,陳華已經完全身處在黑暗與混沌中。
只有女人和孩子才會怕黑,陳華,你今年就要面臨殘酷的畢業季了,走夜路算得了什么?
即便不停在心中變著法的給自己緩解恐懼感,但是陳華還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每多待一秒鐘,他身上的溫度就會下降一點兒,在原本就有些陰涼的春夜中,陳華已經快要打哆嗦了。
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明亮的小巷口,那一抹溫暖的燈光仿佛正在向他招手,陳華邁開步子,打算一口氣跑出小巷。
毫無征兆的,一聲門扇轉動的‘吱嘎’聲,打破了巷子內的安靜。
陳華下意識的愣住了,他腳下生根、釘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著。
他不敢回頭,甚至不敢大聲呼吸,身上的寒毛根根倒豎,五感高度集中,感受著身背后的異常。
小巷無比的安靜,陳華只能聽到自己砰砰跳動的心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華發聲尖叫,在身后響起劇烈跑步聲的同時,他僵硬的身體總算做出了反應,陳華連滾帶爬的向小巷口跑去,爆發出了他這輩子最快的沖刺速度。
跌跌撞撞的跑到灑滿橘黃色路燈燈光的街道上,陳華腳下一軟,重重的摔在了馬路牙子上,他顧不得被磕破的手掌,手腳并用的爬起身,向著街對面跑去。
在起身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小巷,一張隱藏在陰影中的黑色臉龐,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再一次爆發出凄厲的慘叫聲,陳華倉皇逃走......
......,......
————凌晨兩點十七分左右,于本市龍脊區華清路的一條小巷中,下班回家的呂女士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這已經是本月發生的第六起夜間遇襲事件。本臺再次謹向市民提出建議,近期內請不要獨自深夜外出——
歐陽倩把手伸向電視的遙控器,卻被黃粱一掌拍走。
“你干嘛?”她瞪著黃粱,“很痛誒。”
“你干嘛?”
“換臺啊。我不想看新聞。”
“你家里沒有電視?”黃粱斜睨了她一眼,“這是我家,看什么我說了算。”
“小氣鬼...你就不能開開空調嗎?今天溫度很高誒。”
“你家里——”
“有空調!煩死人了。”
注視著新聞節目中的主持人和特邀評論員,在就近期頻繁發生在京陽市中的夜間襲擊事件發表觀點,黃粱也跟隨著他們的思路,一同思索著。
歐陽倩嘀咕道:“京陽市最近不太平誒。”
“幾千萬人口的大都市,表面平靜下,實則是暗流涌動。”黃粱說,“人多事兒也多,正常。”
“經驗是之前有過類似的襲擊事件嗎?”
“有,但是沒有如此密集的集中爆發過。”黃粱說,“考慮到大多數的受害人可能沒有選擇報警,所以目前已知的幾起襲擊事件,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