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拼命壓制著這一念頭。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中,或許邏輯無法解決所有的問題,但黃粱不能讓類似的念頭控制他的思維。
否則他遲早會變得草木皆兵,成為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還是回家補個覺吧。”黃粱自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在春日的陽光下,邁步走向自己的事務所。
整整一個下午,黃粱睡了個昏天黑地。但睡眠并沒有讓他感覺更舒服,相反,在睡醒之后,黃粱感覺自己的頭更加疼了,一跳一跳的疼,似乎是在迎合著心臟的跳動節奏。
見有愈演愈烈的態勢,黃粱只好吃了幾片止痛藥,頭疼才沒有繼續加重。
躺在臥室的床上,黃粱一動也不想動,即使肚子餓的咕咕叫,他卻連用手機訂餐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或許真的應該恢復運動了。黃粱苦澀的想到。才一年多的時間,身體機能就已經大不如前。
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于最近黃粱對日常鍛煉的忽視。人如果一直閑著,腦子中的那根弦很難一直緊繃。
辛雨口中墮落的生活,把黃粱原本強健壯碩的肌肉都掩蓋在了脂肪下。
雖然可以再度練出塊兒來,畢竟肌肉也都還在,但是這需要一個過程。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最近受到的傷。
黃粱身上的新傷老傷,讓他這具鋼鐵之軀也有些吃不消了,他在離開警隊后,住院就醫的概率反而是越來越高。黃粱開偵探事務所賺到的錢,除了分給歐陽倩的一部分,大頭都貢獻給了醫院,這讓曾經可以看病報銷的他難免時不時的有些惆悵。
“黃粱?黃粱?人呢?不在嗎?”
歐陽倩走進客廳后,環顧四周,沒有看見黃粱的身影。聳了聳肩,她正打算回家,卻聽到了從臥室中傳出的黃粱的聲音。
“歐陽...”
歐陽倩走到門口:“黃粱?你在臥室里嗎?”
“嗯。”
“我進來了。”
“嗯。”
推開門,歐陽倩走進漆黑一片的臥室中,她按下開關,明亮的光線把房間內的黑暗驅散。她這才看到趴在床上的黃粱。
“你怎么了?”她湊到跟前,擔憂的打量著黃粱蒼白的面頰。
黃粱有氣無力的說道:“可能是感冒發燒了,我頭有些疼...”
“我就說你穿的太少了吧,那有人春天就穿半截袖的。事務所有感冒藥嗎?”
“沒有,我感冒從來不吃藥...”
歐陽倩蹙眉說道:“那也不能硬扛著啊,我扶你起來,我們去樓下的診所打吊瓶吧。”
“我不想打針,我想吃面...”
相比于身體的不適,饑餓感更加讓黃粱難受,他突然非常渴望吃手搟面。小時候,他生病的時候,媽媽就會給他做手搟面吃。
“吃面?方便面?”
黃粱有氣無力的說道:“手搟面啊。給王玥打電話,我想見她...”
“不就是吃個面嘛,你還想麻煩多少人啊?”歐陽倩沒好氣的說道,“說,手搟面具體怎么做,我給你煮!”
黃粱直勾勾的盯著歐陽倩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你?還是算了吧,扶我起來,我們去打吊瓶。”
“你!”
歐陽倩氣的直跺腳,但是也別無他法,很遺憾,她沒有繼承媽媽會做菜的優良基因,對烹飪幾乎一竅不通。
扶黃粱下了床,給他隨意披上了一間外衣,歐陽倩扶著他離開了事務所。由于走的匆忙,兩個人都還穿著室內拖鞋。
歐陽倩費力的扶著黃粱高大的身軀。“你這是怎么搞得?咋就突然就感冒發燒了呢?”
黃粱有氣無力的回答道:“用辛雨的話來講,就是生活得太墮落了唄。”
“好吧......”歐陽倩說,“你確實比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圓潤了。”
歐陽倩的話刺痛了黃粱的心。但事實就是事實,他又不能無理取鬧的反駁,也就只能悶不出聲的自己生悶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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