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行駛過程中,幾乎沒有盲點,全程在攝像頭的拍攝范圍內。除了幾次等紅綠燈外,馬彥斌駕駛的這輛豪車沒有其他的停車行為。
警方沒有發現有可疑人物接近馬彥斌的豪車。
那么究竟是誰、又是在什么時候對馬彥斌痛下的毒手,這一切都還是無法用邏輯解答的謎題。
聽了辛雨的講述,黃粱的面部表情越發的嚴肅,他問:“你是說,警方目前仍無法確定馬彥斌是何時何地遇害的?”
辛雨搖了搖頭:“不清楚,在馬彥斌開車回家的行駛過程中,找不到一個可供兇手實施殺人行動的機會。他一直坐在那輛豪車里,期間一直沒有下過車,也從來沒有人上過車。至少在目前警方掌握的監控視頻中,就是這么個情況。”
“他是從公司開車回家?”
“不清楚。”
“不清楚?”
“嗯,還不清楚在開車回家之前,究竟他去了哪里。”辛雨說,“據馬彥斌的秘書所說,馬彥斌是突然離開公司的,沒有說明他的去向。警方還在調查中,搜尋他那輛豪車的行駛路線。”
“好吧...”黃粱沉吟道,“真的找不到一個殺人時機嗎?”
“找不到。按理說,最符合邏輯的情況,是在馬彥斌開車駛進底下停車場的時候,兇手趁馬彥斌不備,對其下手。”辛雨說,“但是停車場內分布的監控攝像頭,完全沒有記錄下類似的畫面,沒有。”
“會不會存在拍攝盲區?”
“盲區肯定是存在的。”辛雨說,“而且這一可能性成立的另一個前提是,馬彥斌會放下車窗或是打開車門,否則兇手無法下手。”
黃粱沉吟道:“馬彥斌應該認識兇手...”
“對,否則他大概率是不會放下車窗或是打開車門的。”辛雨蹙眉說道,“那輛被撞報廢的車對調查工作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即使車廂中是真的存在兇手留下的線索,也在這次慘烈無比的車禍后煙消云散了。tm的...”
“這起案子的疑點確實很多啊。”
“用你廢話?”辛雨白了黃粱一眼,“我這幾天都沒睡好覺,一直在翻來覆去的琢磨案情。但是想破腦袋,也找不到一條符合邏輯的思路。馬彥斌究竟是如何被抹了脖子的?我想不通啊...”
“至少我們能夠確定,在案發當天的晚上八點三十五分左右他還活著。”黃粱說,“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走訪調查,把馬彥斌的人際關系網摸透。”
“用你教我這個?”辛雨沒好氣的說道,“相關工作早就已經開始了,只不過馬彥斌畢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一把手,社會關系極為復雜,這可是一項大工程啊,無異于大海撈針。尤其是他名下的一家金融理財公司爆倉了,許多用戶的錢都被套牢了,記恨他的人根本就不計其數嘛!”
“好吧...”黃粱苦笑了幾聲,“路漫漫其修遠兮,同志,你還需繼續努力啊。”
“這兩句話挨著嗎?你這個白癡。”
從龍山分局出來后,歐陽媽媽看上去輕松了不少。返回小區的途中,黃粱有一搭無一搭的和她聊著天,但是腦海中一直在思索著這起不同尋常的案子。
會和新人類有關嗎?
黃粱不管輕易下決斷。
回到事務所已經過了中午,謝絕了歐陽媽媽去她家里吃午飯的邀請,黃粱獨自回到了事務所中。他原本是打算在安靜的客廳中,把辛雨告知他的案情再完整的梳理一遍,但是推門而入的歐陽倩,打破了客廳的寧靜。
“黃粱,聽我的老母親說,你把她送進警察局了?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怎么能這樣對待我親愛的老母親呢?”歐陽倩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把一個塑料保溫盒放在了茶幾上,“喏,我的老母親給你專門準備的,還熱乎呢,趕緊吃吧。”
把蓋子打開,歐陽倩把一層層餐盒擺在茶幾上,糖醋排骨,木須雞蛋,一碗濃郁的雞湯,還有一盆香噴噴的白米飯。
黃粱感慨道:“阿姨做菜的速度可以啊。”
“我媽習慣把做好的半成品的菜放在冰箱里,隨做隨拿。”歐陽倩拿起了一塊排骨,“味道很不錯的,我的老父親當初被我的老母親征服,就是因為這做菜的手藝。”
“阿姨叔叔可一點都不顯老啊。”
“那是因為有我這個乖巧可愛的寶貝女兒的緣故。”
“恬不知恥。”
“切,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歐陽倩不滿的說道,“不說這個了,我的老母親竟然被卷入到‘鬼割喉’這件事情里面——”
“你說什么?鬼什么?”
“鬼割喉啊。”
黃粱注視著她:“什么意思?”
“你沒聽說啊?你都不上微博、不看熱搜的嗎?”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