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的說道:“在加班么?”
“嗯,有話快說。”
“明天上午有時間嗎?”
“你要干嘛?”
“我想去你辦公室坐坐。”
“原因。”
“打聽情況。”
“可以。”
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注視著手機,黃粱無奈的苦笑了幾聲。
黃粱最喜歡的兩個季節是秋天和冬天。
他喜歡秋風的蕭瑟,喜歡看著泛黃的樹葉緩緩的從樹枝上飄落,喜歡秋高氣爽的暢快。對于冬天,黃粱內心是一百萬個喜歡,他喜歡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嘎吱’聲,享受冬天獨有的清涼的味道。
而春天和夏天,黃粱就不是很喜歡了。
京陽市的夏天像是一個大火爐一般,能把人烤化了。
而京陽市的春天,就像是一個哄不好的愛哭鬼,不停的抽泣著,連綿細雨,但一下就是一個多月,很難和太陽公公見上一面。似乎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潮濕陰冷。
開車行駛在雨天,也算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除了要比平時更加注意不知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不守規矩的行人和電動車,黃粱還需要時刻注意與前車的車距,防止地面濕滑導致剎車不及時,發生追尾事故。
總之,在一段不怎么愉快的駕駛之旅過后,黃粱把車緩緩駛進了龍脊分區的院落中。他沒有帶傘,下了車后,快步跑向了大樓。
一路上到顧北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黃粱身上的這件黑色風衣上的水滴,已經快不多快干了。他在敲門之前,把衣服整理了一下,隨后用指尖恭恭敬敬的敲響了房門。
“進來。”
黃粱推門而入。
“早。”
顧北冷漠的說道:“不早了,已經過十點了。”
黃粱拉過一把椅子,和她隔桌相望。
顧北問:“什么事?”
“呃...直接跳過寒暄?也好。”黃粱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我想向你打聽一下之前發生在龍脊區的那起縱火案。”
“哪起?”
“就是縱火狂自首的那起。”
“哦,那起啊。”
“方面聊聊嗎?”
“都已經見報了,沒什么不能說的。”
“那就好,那就好。”
才說了幾句話而已,黃粱的腦門就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了。他自己都感覺自己有些憋屈。黃粱,鎮定點!他對自己說道。你又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兒,干嘛表現的這樣理虧?
“你腎虛嗎?”顧北面無表情的問道,“為什么這么容易出汗?我看你還是過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吧,反正你現在也不是警隊的人。”
黃粱被顧北這番話噎的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話:“......我身體沒問題。”
“醉鬼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已經喝多了。”
“......我不是來吵架拌嘴的。”
“是嗎?那么請你出去吧,別打擾我的工作。”
“......顧北,大家都是成年人。”
“你說的有道理,繼續吧。”
“......”
黃粱很想抓住顧北的衣領子,把她來到身前,好好的問問她:你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能不能不要這么分裂啊!
迎著黃粱無可奈何的目光,顧北揚了揚眉毛:“你有意見?”
“不敢。”
顧北平靜的注視著他:“你有意見你可以提啊,至于我理不理會,就與你無關了。”
“大姐,你是不是非得逼我給你磕一個啊?”黃粱欲哭無淚的看著她。
“還是算了吧,別弄臟了我辦公室的地面。”
“......”
“喏,給你。”
顧北在辦公桌的抽屜中翻找了一下,掏出一份檔案袋,隨手丟向了黃粱。
黃粱手忙腳亂的接住檔案袋,困惑的看了顧北一眼,隨即低頭看向手中的紙袋,里面放著的是一份并不厚實的文檔。黃粱把文檔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