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黃粱站起身,“你先回家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歐陽倩趕忙說:“什么事情啊?我也想——”
“給你,打車回家。”
把一張百元大鈔塞進歐陽倩的手中,黃粱徑直走出了監控室。
“什么嘛,真是討厭死了,黃粱,你討厭死了!!”
......,......
“怎么是你?程野他沒和你一起來嗎?”
“沒有,現在方便嗎?我想和您談談。”
憔悴不堪的宋慧沉默的注視著黃粱,過了好半晌,她才勉強點了下頭,把鏈鎖從門上取下,推開了房門讓黃粱進屋。
“謝謝。”
已經是第三次到訪這間客廳了,房屋中的一切都和他前兩次來的時候別無二致。黃粱坐在沙發上,目光放在了客廳角落里的一個奶白色的柜子上,那上面擺放著一個大花瓶,之前來的時候,那個柜子上還是空無一物。
“黃先生,您想和我談什么?”宋慧坐在黃粱的側面,身體顯得有些僵硬。
“吳涵不在家嗎?”
“在學校上課。”
“那個花瓶是新買的啊。”黃粱伸手指了指柜子上的大花瓶。
宋慧困惑的點了下頭:“嗯。”
“之前擺放在哪里的,應該是一個獎杯吧。玻璃的制品。”黃粱接著說道。
“......”宋慧明顯愣了一下,但驚愕的表情稍縱即逝,她謹慎的點了下頭,“您是怎么知道的?”她問。
“看了看您的朋友圈動態。”黃粱說,“那個獎杯是吳涵參加全市數學競賽的二等獎獎杯,是吧。”
“嗯...”
“很厲害,從小到大,我特別羨慕能把數學學好的人。”黃粱平靜的說道,“您一定對吳涵傾注了很多的心血吧。”
“黃先生,你究竟想要談什——”
黃粱突兀的問道:“吳涵是您和石凱先生的兒子,是嗎?”
“!!!”
從宋慧臉上驚恐的表情,黃粱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了。
“果然...”與其說黃粱是在對宋慧說話,倒不如說他是在自自語,“我第一次見到吳涵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但是一直都沒有抓住。是他的長相。吳涵這孩子長得很像您,一點都不像吳優先生。也不可能像吳優先生,畢竟他患有不育癥。”
“你竟然知道這件事?!”宋慧猛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黃粱。
“既然吳涵不可能是吳優的孩子,那他的親生父親是誰呢?”黃粱沒有理會宋慧,自顧自的說道,“石凱,很自然就會聯想到他,不是嗎?”
“......”
“石凱與你和吳優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根據調查,您在成為全職家庭主婦之前,似乎是一名護士啊。”黃粱說,“而且你畢業于吳優、石凱就讀的那所醫學院的附屬護士學院。也就是說,你可能并不是因為丈夫吳優的緣故才與石凱結識的,可能早在你認識吳優之前,你就與石凱相熟了。我說的是事實嗎?”
“......”
“不想說話嗎?當然可以,沉默是每個人擁有的權利。”黃粱說,“十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您能告訴我嗎?”
“......”
宋慧搖了搖頭。
“是偷情嗎?”黃粱問,“請教您一個問題,既然石凱是您的情人,您又是如何忍受和吳優生活了十幾年的?”
“不是,我一直愛著他,愛著吳優。”宋慧低著頭,用近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的心從來沒有背叛過他.....”
“您表達愛的方式還真是特殊啊。”黃粱譏諷道。
宋慧破罐子破摔的說道:“事情的起因是因為吳優已經過世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婆婆......”
宋慧和吳優是自由戀愛。兩人在畢業后,分配到了同一所醫院。很快,兩顆年輕的心由于對彼此的吸引,逐漸走到了一起,并幸福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姻生活一直都非常甜蜜、和諧,直到吳優把自己的母親接到京陽市,這位命途多舛的老人家和他們一起生活后,一切都變了。
吳優是個孝子,從來不會忤逆母親的任何要求。他只在一件事情上沒有爭得母親的意見,自己做了決斷:和宋慧結婚。
宋慧雖然是公認的大美女,但她并不是婆婆眼中賢惠能干的好兒媳,宋慧是在吳涵出生后才逐漸學會了煮飯、做家務。
而在那之前,她幾乎滴水不沾手。
這在吳優的眼中并不是什么不可饒恕的缺點,但是在老婆婆的眼中,宋慧就只是個長得標致的花瓶而已了。
婆媳關系出現了巨大的裂痕,而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的吳優,只能經他所能的進行調和。
但宋慧很清楚自己的丈夫在自己和母親之前,最終一定會選擇盡孝。
認清這一現實后,宋慧感到非常的恐懼,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讓她不由得驚慌失措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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