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坐在事務所的時候,程野正在全力調查裝有吳優尸體的行李箱,究竟是從何處被兇手扔進河中的。不過由于永明河橫跨整個東豐區,這讓他的調查工作非常的困難。
但這就是程野工作中最常碰見的情況,他只能面對現實。
黃粱仍然對石凱這個人耿耿于懷。
閑來無事,他決定先調查一下這個人的背景。
經過歐陽倩的幫忙,石凱的個人資料很快就呈現在黃粱的面前。
石凱和吳優同齡,4歲,他確實和死者吳優是老相識,他們畢業于同一家醫學院校,同年級同專業,但不是一個班級的。
雖然在畢業后,兩人的選擇各不相同——石凱留在學校攻讀完博士學位后,成為了一名大學教師,致力于教育事業,而吳優則是成為了某醫院的醫生——但是由于都生活在京陽市中,所以能夠保持著長久的友誼。
石凱有一段持續了十五年的婚姻,他于兩年前與前妻協議離婚,女方在離婚后直接出國移民了。他和前妻沒有孩子,目前獨居在就職的京陽醫科大的教職工樓里。
履歷清晰,沒有任何案底,石凱是個很干凈的人。
至少在目前看來是如此。
“京陽醫科大,不錯的醫科大學呢。”歐陽倩說,“我高中同學就考上了這里,她一個女孩子,因為繁重的學業,竟然都脫發了!哎,想想就慘啊...”
黃粱詫異的看向她:“女的也會脫發嗎?”
“當然,你沒看過電視劇射雕英雄傳里的裘千仞嗎?差不多就那個樣子。”
“......太可怕了。”
“是吧。”
“你今天下午有課嗎?”黃粱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沒有。”
“......說實話。”
歐陽倩吐了吐舌頭:“有,兩節。”
“......你原本作何打算?”黃粱挪開視線,裝模作樣的問到。
“別跟我來這套。”歐陽倩說,“說吧,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小姐出馬?”
“京陽醫科大你熟悉嗎?”
“去過幾次。”
“一會陪我去一趟吧。”
“你要干嘛?”
“見見鄰居。”
“見鄰居?誰的鄰居啊?”歐陽倩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石凱的?”
“嗯。”
京陽醫科大就坐落于龍脊區靠近郊區的地界,那地方除了幾個廠房外,就是幾乎已經在城區內看不見的廢棄的平房了。
而京陽醫科大,就坐落在樹木繚繞的這片靜謐之地中。
從高架橋上下來,黃粱把車開到了京陽醫科大的校門口,出示了‘龍山分局刑警大隊顧問’的證件后,登記完個人信息,黃粱開車駛進了京陽醫科大的校園。
在黃粱看來,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就要數是大學校園了。
安靜的氛圍,隨處可見的綠化,以及那一條條讓黃粱應接不暇的潮氣蓬勃的黑絲大——
“看什么呢?”坐在副駕駛上的歐陽倩厚厚打了黃粱的肩膀一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副惡心的豬哥像。別偷看女學生了。這些女孩子都是怎么想的,大冷天的穿絲襪...切,你趕緊找個地方停車!”
“哦。”
把車停好后,歐陽倩駕輕就熟的領著黃粱向教職工樓走去。京陽醫科大是一座擁有悠久歷史的大學,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除了幾棟最近修建的氣派的高層教學樓之外,校園內的建筑都不是很高,看上去都像是幾十年前的老樓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至少教職工樓具有超過三十年的歷史了,這幾棟六層樓房的墻體都變得烏漆嘛黑,甚至能看到墻壁中的石磚。
不過這種磚石結構的老樓,很有可能比新蓋的那些鋼筋水凝土的樓房要結實的多,如果真的發生地震的話,即使那些新蓋的樓塌了,這幾棟看上去搖搖欲墜的老樓或許仍會矗立不倒。
打聽了幾個人,黃粱和歐陽倩最終找到了石凱居住的單元和樓層。畢竟在歐陽倩那副清純的面孔面前,幾乎不會有人對她心生戒備。
果然騙子不是誰都能干的。在一旁注視著歐陽倩和一位居住在教職工樓的老太太熱情的攀談著,黃粱不禁在心中感慨道。
還算順利的來到了石凱居住的房門前,黃粱左右看了看其他兩扇防盜門。
正當他在猶豫該敲哪扇門的時候,右手邊的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了,一個鼠頭鼠腦的小個子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站在樓道中的黃粱和歐陽倩,他轉身準備下樓。
“打擾一下。”黃粱開口說道,“能耽擱你幾分鐘嗎?”
“我不買保險。”男人停下腳步,仰頭看向黃粱。
“我們不是賣保險的。”黃粱說,“我正在調查一起案件,這位是我的助手。”
男人狐疑的打量著他:“案件?”
“您對石凱先生了解嗎?”黃粱不動神色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