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是你?大程子,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黃粱推開門,有些詫異的看著站在門外正嬉皮笑臉看著自己的程野。
“怎么?不歡迎哥哥我啊?是不是金屋藏嬌啦?”程野推開黃粱,徑自走進了事務所中,他駕輕就熟的換上拖鞋。
“哪能啊。”
關上門,返回到客廳,黃粱去廚房拿了幾罐啤酒,他遞給了程野一罐,隨后坐在他右手的沙發上,打量著許久沒見的程野。
他還是那副老樣子,身上的襯衫領子總是沒洗干凈的樣子,手上的指甲黑黑的,過分的不修邊幅。那頭小平頭配上那副有些兇狠的面龐,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是兇神惡煞這四個字的完美體現。
“大程子,撿到錢了?”黃粱問。
“我哪有那好命啊。”程野樂呵呵的說道,一張大臉笑的像是朵盛開的菊花,“又碰上案子了,這不,辦案的途中路過你這兒,就上來看看。”
黃粱翻了個白眼:“案子?那你樂個屁啊。”
“還不允許哥哥有個好心情了?”
“你高興的時候,通常都是別人倒霉的時候。”黃粱忍不住問道,“說說,什么案子。”
“碎尸案。”
昨天下午,程野接到了轄區內某派出所上報的一則信息,說是發現一具尸體。程野立刻帶上自己的部下,乘車趕往發現尸體的地點:永明河。
永明河是一條大河的支流,流經東豐區的城區。發現尸體的人就是在永明河的河邊,偶然發現了一具尸體。
趕到現場后,程野找到發現尸體的人,是一名顫顫巍巍,完全被嚇壞了的老太太,她緊緊攥著手中的牽狗繩——一條體型較小的博美犬,正在她的腳邊徘徊,自顧自的玩耍著。
據哆哆嗦嗦的老太太自己所,發現尸體的時候,她正牽著她的孫女——那條博美犬——在永明河的河邊散步。如果不是她老當益壯,抱著狗翻過了河岸邊的欄桿,或許她就會與這具尸體擦肩而過。
正牽著孫女散步的她,無意間看到了河水中飄蕩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注視著這個幾乎全新、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光芒的行李箱,老太太節儉的性格上來了。她是那種出門不見錢就不回家的性格,怎么可能放過一個無主的行李箱呢?
老太太抱起狗子,矯健的跨過了一米過高的欄桿,飛快的跑到了河岸邊。平時飛奔著擠公交車的鍛煉此時顯現出了威力,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快的跑向在河水中漂浮的黑色行李箱,并硬生生的靠著在超市買打折食用油大米練出的驚人臂力,把黑色行李箱從河水中拖到了岸邊。
即使她褲子都濕透了,甚至被沖走了一只鞋,但是老太太仍舊秉持著不拋棄、不放棄的信念,愣是把大行李箱從河水中拯救了出來。
雖然累的氣喘咻咻,險些直接背過氣去,但是在稍微休息一下后,老太太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行李箱。
之后她就昏了過去。
因為行李箱中塞滿了一塊塊被切成小塊的尸塊。
老太太昏厥前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吸引到了附近路過的行人們,幾個熱心腸的路人沖過來查看她的情況,并在看到敞開的行李箱中的尸塊后,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
隨后趕到現場的民警,第一時間把這一情況反饋到了東豐分局的刑警大隊,這才有程野在之后帶隊趕到了現場。
在對老太太進行過簡單詢問后,程野派人去照顧她,自己轉身走向那個黑色行李箱。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強烈的尸體臭味,程野蹙了下鼻頭,忍受著異味兒,蹲在了正在檢查尸塊的法醫身旁。
“怎么樣?”
“程隊,兇手具備相當程度的人體結構知識,你看,切割尸體的手法非常熟練。”他指著行李箱中的一快塊尸體說道,“這人要么有豐富的分尸經驗,要么具備相當程度的解刨學知識。”
程野還是第一次看到碎的如此徹底的尸體,他不禁眉頭緊鎖:“尸體已經死亡多久了?”
“死后僵直已經邊際全身,而且尸斑也已經不再位移,你看,死者的眼角膜相當的渾濁。”法醫扒開了死者頭顱上的眼皮,露出了那滲人的瞳孔,“死者可能已經死亡超過二十個小時以上,但不超過兩天。具體的時間,就得看解刨結果了。”
“嗯,行,有什么結果立刻通知我。”
“好。”
根據死者的指紋和面部信息,警方在尸體被發現的第二天早上,確定了被害人的身份。死者名叫吳優,4歲,是某大學醫學院的一名教授。
程野就是在前往死者吳優家的途中,順道來到了黃粱的事務所。
“你丫有病啊?”聽完了程野的講述,黃粱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趕緊去忙正事去,你來我這兒干屁啊?”
“小子,你懂不懂什么叫禮貌?”
“不懂,你,滾去工作,別打擾我醉生夢死的生活。”黃粱面無表情的說道,“老子可不想成為你上班途中開小差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