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站在龍頭山山腳路邊的一處荒地旁,向山坡上張望,除了jane和她的幾名nhc的同事們,四下空無一人,安靜的有些令人心生恐懼。
這種地方確實是藏匿罪惡的好地方,完全不必被人發現。根本就沒有正常人會在寒冷的冬天驅車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人人都只會躲在溫暖的家中看肥皂劇或是無聊的綜藝來打發時間。
黃粱支撐著自己有些臃腫的身體向山坡上走去,費力跟在jane一行人的身后。由于身上的大衣有些過于厚實了,黃粱在一路上山的途中、沿著一片陡峭斜坡跋涉的時候,他不幸摔倒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摔得他七葷八素,連手掌心都劃破了。
該死,我這是遭的什么罪?他無數次在心中詢問自己。
長時間生活在溫暖舒適的環境中,讓黃粱體力不支的情況早早就出現了。他甚至沒有力氣去抱怨,只能默默的喘著粗氣,死命跟在已經漸行漸遠的jane一行人的后面,他被落的老遠。
剛爬上半山腰的位置,他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看到jane等人在頭上的一個較為平緩的地上正在整頓休息,黃粱硬生生的憋著一口氣,一鼓作氣的攆上了他們。但是讓他無比崩潰的是,他還來得及把氣息喘通暢,jane就又開始了漫長的爬山之旅。
暗中不停咒罵著,但是黃粱還是只能咬緊牙關,繼續跟上。
晨露從茂密的枝葉間滴下來,林中的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芳香和一股有些刺鼻的腐爛的氣味,黃粱有些奇怪,為什么林中如此的安靜,甚至連鳥兒的鳴叫都聽不到,除了踩在枯葉上發出的嘎吱聲,就只有黃粱自己發出的濃重的喘息聲了,甚至連昆蟲的叫聲都沒有。
簡直太奇怪了。
反常比為妖。黃粱緊張的心情有些難以抑制,他感覺到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即使他早上根本就沒吃東西。
一想到就要和一個活了幾個世紀的老怪物正面沖突,他就什么食欲都沒有了。
黃粱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跌跌撞撞的行走在曲折蜿蜒的樹林中,忍受著正在不停抱怨的胸腔傳來的痛苦。就這樣默默的走走停停,兩個半小時過去。
一天小小的溪流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在這條河的左邊,有一顆蒼天大樹倒在河岸邊上。
這里的光線要充足一點,能見到在不遠處有幾棵已經死去的樹,附近都是一些樹干纖細的樹,頭頂上的樹葉的間隙中,冬日慘白的陽光從里面斑駁的射在泥土上的枯葉間。
一陣寒冷的冬鳳拂過,樹木在風中搖曳,發出輕輕的嘩嘩聲。在鐵灰色的天空下,就像是一條條綠色的緞帶一般。
黃粱不由自主的看向天空,他的眼角余光留意到,jane也看看著頭上的狹小天空。
“應該就是陳雅麗口中的那條溪流。”jane說,“沿著這條河,應該就可以找到云山和那些受害者。”
“嗯...問題是,他們躲藏在河的上游還是下游呢?”黃粱皺眉問道,“我們現在就只有五個人。”
黃粱,jane,西蒙,麥克雷和艾克,珍妮沒有參與今天的行動。當得知只有這些人手的時候,黃粱后悔昨天晚上沒有把情況通知辛雨,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強烈建議讓辛雨和龍山分局的人加入到行動中,但是被jane堅定的拒絕了。
“要是能有更多的人手——”
“只是徒增麻煩罷了。”jane冷漠的說道,“之前出現過慘痛的例子,因為有其他不了解情況的人加入到行動中,導致這個行動計劃以失敗告終,而且還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人員傷亡。”
“可是——”
“閉嘴,熱心市民。”艾克粗暴的打斷了黃粱的話。
黃粱火了:“你小子——”
jane平靜的說道:“就這樣分配好了,我和熱心市民一組——”
“我不是熱心市民!!”
“——你們三個一組,這樣戰斗力平均一點。”jane徑自說道,“西蒙,給我一瓶噴霧。”
“好。”也不知西蒙從那個口袋中掏出了一大瓶噴霧劑,遞給了jane的手上,后者把這瓶噴霧劑掛在腰間,轉身向河流的下游走去。
注視著西蒙、麥克雷和艾克三人轉身向河流的上游走去,站在原地的黃粱跺了跺腳,快步跟上了jane步伐。
“防蟲噴霧嗎?”他問。
“不是。”
黃粱指著噴霧劑的瓶子:“那是什么?”
“這是治愈活死人轉變的血清噴霧。”jane說,“要是一個人一個人去注射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完成這項任務,那群活死人會把我們撕成碎片的。”
“好吧...這東西誰弄出來的?也太神速了吧。”
“西蒙。”
“那個大儍個子?”
jane瞪了他一眼。“人不可貌相。”
“呃...”
“西蒙擁有六個博士學位,你在他的面前,就是個白癡。”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