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房內突然多了兩個人,并沒有讓徐葉武從呆滯的狀態中解脫出來,他只是抬頭大量了黃粱和辛雨一眼,隨后就又低下了頭,直勾勾的盯著地板上的一塊污漬。
“怎么樣?徐葉武,過的還舒適嗎?”辛雨問。
“......”
“很無聊吧,想不想知道你被關起來的時候,外面對發生了什么大事?”辛雨徑自說道,“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辛雨把手中的一沓a4紙塞進了徐葉武的懷中。
徐葉武明顯愣了一下,隨后他拿起a4紙,開始一張一張的面無表情的閱讀。但是很快,他臉上的面具就破碎了,他的眼睛逐漸睜大,嘴角也開始微微的抽搐。徐葉武攥住紙張的手因為用力過猛而青筋畢露,他的指骨仿佛是要沖破皮肉的束縛,猙獰的挺立著。
目睹著徐葉武的面部表情變化,困惑不已的黃粱在辛雨的耳旁輕聲問道:“你給他看的是什么?他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反應。”
“沒什么,只是新聞報道而已。”
“新聞?”
“別說話。”
辛雨輕咳了幾聲,成功的吸引了徐葉武的注意,此刻的他,額頭上浮現出了一層冷汗,就像是一名落水者一樣,用驚恐無助的眼神看向辛雨。
“這、這怎么一回事?”他用極度沙啞的嗓音問到。
“上面已經寫得很清楚了。”辛雨說,“就在兩天前,一位深夜回家的年輕女性,在郊區的偏僻小巷中被人殺害。殺人手法和之前的五起命案如出一轍。”
“......不可能。”徐葉武陰沉的說道。
“沒什么不可能的。”辛雨說,“想聽聽我對這件事的看法?”
“......”
也不管徐葉武是何種反應,辛雨自顧自的說道:“毫無疑問,這是一起模仿作案。之前那五起案件的兇手,我們心里都很清楚是誰,不是嗎?徐葉武先生?”
“......”
“頑強抵抗?死都不說?”冷哼了一聲,辛雨繼續說道,“這件案件的出現,某種程度上確實打亂了警方的調查工作,這也是這起案件會發生的根本原因:有人意圖通過制造這起兇殺案,來混淆視聽。徐葉武先生,你好想一想,誰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
“想不出來嗎?我給你提示吧。”辛雨冷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寧可做出殺人這種不可饒恕的行徑,也想要保護你。這個提示夠直接了吧?”
“!!!”
徐葉武一臉的不可思議的震驚表情,他坐直身子,伸長了脖子,一雙眼睛瞪得仿佛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了,顯得莫名喜感。
黃粱強忍住笑意,用手捂住了嘴。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辛雨接著說道:“看來你也意識到犯下這起兇殺案的兇手是誰了。”
“不可能,不可能...”
徐葉武只是低聲嘀咕著‘不可能’這三個字,他不時的搖搖頭,仿佛是在向自己灌輸這個念頭似得,想要說服自己。
但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欺騙的人,就是自己啊。
“不可能嗎?你自己心里應該很清楚,這是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辛雨說,“吳麗娟,你的妻子,蔡伊麗,也就是你的母親,徐媽媽。這兩個人女人為了你,甚至可以犧牲掉自己的性命,這一點你不是深有體會嗎?”
“不可能,不可能...”
“想通過殺人來證明自我?想通過殺殘害陌生女人,來發泄內心中的壓抑,進而表現你可以擺脫女人的控制?別開玩笑了。”辛雨冷冰冰的注視著徐葉武,仿佛是在看一條臭蟲,“你這輩子都只能生活在女人的陰影下,你的妻子或是你的母親,為了能夠永遠的控制你,甚至動手殺了一個人,模仿你的手法。”
“不可能,不可能...”
“徐葉武,你還真是悲哀啊,作為一個男人,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你仍無法證明你自己。不過你也應該感到受寵若驚,不是嗎?即使明知你是一個殺人犯,你的妻子或母親仍想保護你,嘖嘖嘖,真是羨慕不來啊。”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徐葉武雙手抱頭,瘋狂的咆哮著,他的五官扭曲成一團,看上去格外的猙獰恐怖。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呢?徹頭徹尾的失敗先生?”辛雨毫無憐憫的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