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歐陽倩送回家,黃粱獨自一人回到事務所里。他進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辛雨打去了電話,把他方才聽到的上官海莉的看法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她。
“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思路。”辛雨激動的說道,“我們的思維模式太僵化了,沒有考慮到兇手可能是一個毫無案底的人這一點。”
黃粱說:“會陷入思維誤區也很正常,這名兇手的殺人手法實在是嫻熟的過分,就像是之前有過豐富的犯罪經驗一樣。”
“嗯,成,黃粱,你明天早點來分局一趟,我把程野和顧北叫來,咱幾個坐在一起商量商量。”辛雨說。
“好,我知道了。”
“晚安。”
“嗯,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黃粱開車來到了龍山分局。
當他敲響辛雨辦公室的房門時,屋內傳來的辛雨略顯疲憊的聲音。黃粱推門進屋,發現自己竟然是最后到場的,顧北和程野坐在椅子上,正側頭打量著他。
“各位早。”黃粱打了聲招呼,坐在了顧北旁邊。
幾個月沒見,顧北仍舊是那副誰都欠她五百萬的厭世臉,她只是在黃粱進屋的時候看了他一眼,隨后就一直用側臉對著黃粱。
程野倒是熱情的很,梁子梁子的叫個不停,要不是辛雨賞了他好幾個大白眼,他一定會拉著黃粱嘮上至少一個鐘頭的家常。
“人都到齊了,咱們繼續啊。”辛雨正色道,“黃粱,我已經把你昨天晚上告知我的那番話,復述給顧北和程野了。”
“你們都是怎么看的?”黃粱轉頭看向他們。
“可以作為調查的方向。”顧北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確實,哥哥我覺得這個思路很有意思,而且非常符合邏輯。”程野撇著大嘴,滔滔不竭的發表著見解,“哥哥我曾經經手過類似的案件,一個上門女婿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瘋了b了,拿上一把菜刀,把媳婦帶上老丈人丈母娘,通通給剁了,連家里的寵物狗都沒放過。”
“是嗎?”黃粱微微有些咂舌。
“老慘了,那孫子也真是夠狠,把人都殺了后,直接給自己抹了脖子,一了百了了。”程野痛心疾首的說道,“經過警方的事后調查,發現這孫子是從外地入贅到這戶家庭的。據鄰居們說,他經常被老婆打罵,在家里的地位,還趕不上一條狗。哎,甭提了,你說有啥事想不開的,非得鬧成這個局面。”
“所以他就爆發了?”
程野聳了聳肩:“可能吧。”
“別跑題。”辛雨說,“還是把注意力放在現在這幾件案子上吧。現在我們急需一個突破口。干坐在這里分析也不是個事兒啊。”
“突破口?上哪兒找突破口。”顧北冷冰冰的說道,“兇手具備一定的反偵察意識,根本就沒有給我們留下可供調查的突破口。龍脊分局已經為之前發生的那兩起兇殺案忙的焦頭爛額了,我想程野他們也是一樣。”
程野苦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算是把能想到的招兒都用上了,還是屁用沒有。這孫子太tm陰了,搞什么無差別殺人,這里面的隨機因素太多,案件的調查工作很難開展啊。”
“好了,好了,都別抱怨了。”黃粱說道,“我昨天思考了一夜,還翻看了一些犯罪心理學方面的專業書籍——”
程野搖頭晃腦的說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好線索。”
“閉嘴,一點都押韻。”顧北瞪了他一眼。
“——既然我們現在都暫且認定,這名連環殺手沒有明確的殺人動機。”黃粱接著說道,“在過往的類似案例中,大多數的連環殺人狂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強烈的自我證明的需求。”
程野嘀咕道:“自我證明的需求?靠殺人來進行自我證明,這尼瑪得瘋到什么程度...”
黃粱接著說道:“我們是否可以認為,犯下這五起殺人案的兇手,也和過往那些臭名昭著的連環殺人案兇手一樣,渴望向世人炫耀他們的所作所為。”
“炫耀?”辛雨問。
黃粱說:“沒錯,你應該有印象,上個世紀國外有幾名臭名昭著的連環殺手,他們犯下一系列的罪行之后并沒有被逮捕,一直逍遙法外。后來是因為無法忍受世人不了解是他們犯下了那些轟動一時的恐怖罪行,有幾位殺人兇手竟然自首了。他們這樣做,僅僅是為了讓公眾們知曉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程野說:“呃...這尼瑪也太彪了吧...”
“瘋子的世界,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衡量。”辛雨感慨道,“黃粱,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讓兇手主動露出破綻?可以誒,逆向思維,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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