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在自己的辦公室中來回踱步,一刻也停不下來。調查陷入到僵局中,她比任何人都要煩躁,根據之前的作案規律,兇手很有可能還會在龍山區中制造一起兇殺案。面對這一情況,辛雨焦急的快要失去理智了。
“該死,顧北和程野他們那邊也沒有收獲,再這樣拖下去,誰知道下一名受害者會在何時出現!”辛雨激動的直嚷嚷。
就在黃粱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安慰辛雨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門沒鎖,進來!”辛雨煩躁的說道。
小王——王建仁——戰戰兢兢的推開門,對辛雨說道:“頭兒,總局來領導了,您——”
“已經到分局了?”
“局長正在陪著大領導呢,頭兒,您還是趕緊過——”
“行了,我知道了。”辛雨揮了揮手,王建仁如蒙大赦,逃一般的離開了辦公室,“不用想,肯定是來督促調查的。哎,黃粱,你先走吧,我可能要被訓上幾個小時了。”
“好。辛雨,你主意態度,別像一頭倔驢似得,亂發脾氣。”黃粱叮囑道。
“行,我知道了,我還不想被扒裝呢。”
“嗯,有任何進展,記得通知我。”
“嗯。”
離開龍山分局后,黃粱開車返回事務所。在開車的途中,黃粱在腦海中不停思索著一個問題。這個困擾他多天的問題在于,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會促使一名從來沒有犯規記錄的人、一位生活了幾十年的守法公民,突然變成了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狂呢?
要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激情殺人,而是有預謀、事先經過詳細籌劃的犯罪。兇手利用近乎同樣的作案手法,先后殺害了五名隨機挑選的被害人。這個人挑選的作案地點都十分的講究,通常是在人跡罕至的小巷中,附近沒有覆蓋監控探頭,甚至連住戶都沒有幾家。
而且兇手在實施犯罪之后,在案發現場卻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供警方追查的線索。這說明兇手具備一定的反偵察意識,知道該如何消除自己留下的痕跡。
至少到目前為止,雖然基本可以確定這五起案件都是同一人所為,但是兇手的心思非常縝密,‘他她’了解警方可以通過對傷口的檢查,鎖定兇器的樣式,所以‘他她’在每一起案件中,使用的兇器都不盡相同,這給警方照成了一定的困難。
一個沒有過犯罪記錄的人,突然成為了一名嫻熟老練的連環殺人狂,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讓黃粱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他她’只對女性下手,是兇手對女性有某種病態的偏執嗎?這種偏執的來源不會是因為性,因為五名受害者的尸體上,均沒有被侵犯的痕跡;更不會是搶劫,兇手并不是為了財物才對被害人痛殺下手。
那‘他她’究竟是因何原因犯下如此兇殘的罪行?竟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陌生女性下手。
黃粱無法理解這名兇手的殺人動機。
“你要是能夠理解這種瘋子的所思所想,拿只能說明你自己也是個瘋子。”聽完黃粱的講訴后,歐陽倩一本正經的說道,“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好幾千萬常住人口的京陽市,出現一兩個瘋子也不足為奇,只是可惜那些位被殘忍殺害的受害者了,聽說她們都年紀不大誒。”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在下一名受害人遇害之前,把這名兇手抓住。”黃粱說,“辛雨已經急瘋了,聽說程野和顧北也是一樣的焦頭爛額。”
“能讓這三位都一籌莫展,這名兇手還真是有兩下子啊。”歐陽倩感嘆道。
“最根本的問題還是在于兇手是隨機挑選目標,是無差別殺人。”黃粱說,“這就讓警方的調查工作很難開展。”
“也是哦,兇手是在隨心所欲的殺人。”
“是啊,在兇手落網之前,只能呼吁年輕獨居的女性勁量不要晚歸,以免發生不幸。”黃粱說。
“應該起不到多大的效果吧。”歐陽倩說,“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個子高的人頂著。”
“這正是讓辛雨他們無比焦急的原因之一啊。”黃粱無奈的說道,“一定會有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繼續在深夜時分才踏上回家的歸途。我們現在只能希望兇手會繼續蟄伏,等待風頭過去后,再出來實施犯罪。”
“誰知道他會蟄伏多久啊。”
“是啊,所以每一秒鐘,對警方而都十分的重要。”黃粱面沉似水、眼神陰郁,“只是,現在仍沒有找到一條清晰的調查路線啊...”
“嗯...”
受到黃粱陰郁情緒的感染,平常一直嘻嘻哈哈的歐陽倩今天顯得格外安靜。事實上,歐陽倩對這幾起兇殺案的了解程度,還在黃粱之上。
在黃粱離開京陽市的這段時間里,歐陽倩作為京陽市的一名普通居民,全程參與了之前四起兇殺案的引發的巨大震動。不夸張的說,她有一段時間沒有在天黑之后離開家了,甚至很少來事務所串門,因為她害怕一個人獨處。
“既然事態如此緊急,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歐陽倩問道,“這幾天你不是一直都在龍山分局幫辛姐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