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手腕上留有空隙的繩子,其實是夢魘故意為之。他并不只是要干掉黃粱,他還要徹底的玩弄黃粱一番,這樣做,才能一解他的心頭之恨。
陷入絕望中的獵物,才能激發出獵人所有的快感。夢魘注視著頹然坐在地上的黃粱,嘴角浮現出殘忍的微笑。
“忘了問你了,那個女人和你是什么關系?”夢魘說道。
“女人?什么女人?”
“別給我裝傻,就是那個攪了我好事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橫插一腳,你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夢魘說,“你和她是什么關系?她是你的姘頭?”
“不是。”
這聲“不是”并非出自黃粱的口中。他和夢魘同時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jane!
她站在客廳中的一扇落地窗前,正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屋內的夢魘。看到jane的身影后,夢魘愣了一下。就是這不到一秒鐘的空檔,給了黃粱機會。他猛地撲向夢魘的手臂,雙手抱住他的一條大腿,張嘴死死的咬在夢魘的手掌上。
黃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牙齒深深的嵌入夢魘的皮肉中。夢魘手掌吃痛,用另一只手猛砸黃粱的后背幾下。他正準備用手中的鋼絲纖維把黃粱的耳朵割斷,一聲刺破空氣的啾啾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下意識的低頭彎腰,一柄鋒利的匕首險之又險的擦著他的額頭飛過,釘在他身后的墻壁上,三分之一的刀刃沒入進墻體。
黃粱如同一條瀕死的惡犬一般,死死的咬住夢魘的手不放。暴怒之下,夢魘狠抽了黃粱幾發耳光,把就直接扇暈了過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顧不得黃粱,夢魘狼狽的翻滾騰挪,躲避著一發接一發jane擲出的匕首。似乎無窮無盡的匕首直指夢魘的要害,疲于奔命的同時,夢魘四下搜尋脫離的路線。
撞碎玻璃沖進別墅級內的jane,把夢魘逼入到一樓客廳的角落內。jane摸出一柄匕首后,沒有再將其投擲出去,而是反握在手中。
“最后一把刀?”夢魘冷冷的注視著jane。
“對付你足夠用了。”
夢魘冷笑道:“是嗎?不過我也不打算以這幅狀態和你搏命,寶貝兒,有緣再見!”他摸出一個暗紅色的小圓球,猛地砸向地面。
匆忙之間,jane用匕首擋在面前。這顆暗紅色的小球爆發出一團赤色的濃郁煙霧,jane被一股辛辣的氣味嗆得連連咳嗽。視線受阻,她只能緊閉雙眼。揮手胡亂的驅散著煙霧,jane聽到了一連串嘈雜的聲響。
等煙霧終于散盡的時候,jane睜開火辣辣的眼睛,看到的是夢魘跳窗逃出留下的一片狼藉。她的第一反應是追上去,把夢魘干掉。此刻他身上有著不輕的傷勢,又吸入了一些煙霧,jane判斷他跑不了多遠。
但是轉頭看到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黃粱,jane只能放棄了追擊的念頭,她擔心如果不立刻對黃粱進行緊急處理,他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該死...你給我等著...”
望著破碎的窗戶低吟了一句,jane轉身快步走向倒在血泊中的黃粱。
黃粱身上的傷勢雖然都是皮外傷,并不是特別嚴重,但是由于他此時失血過多,已經陷入到休克狀態。jane立刻飛奔出別墅,找到她外出采購資源開的那輛車。
摩托能夠搭載的物品有限,所以jane只好從別墅的車庫中挑選了這輛suv,開著它去幾十公里之外的某家超市采購物資。她跑到車旁,從后備箱中取出一個她采購的急救箱。
該死,我不應該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的。jane自責不已。可是那個混蛋是如何找到這里的呢?我一直都在留意有沒有人跟在身后,可是沒有任何發現啊...
jane困惑不解。
對于追殺黃粱的殺手,究竟是通過何種手段來鎖定黃粱的所在的位置這一點,此時心煩意亂的jane完全理不出個頭緒,在她看來,自己的每一步行動都萬無一失,絕對不可能留下可供追蹤的線索。
問題不可能出在我的身上。jane暗自思忖。只可能是因為黃粱的緣故,等他蘇醒后再好好問問他吧。
回到一樓客廳后,jane給黃粱包扎了傷口,又給他注射了幾針抗生素。做完急救處理后,jane沒有再在別墅中做任何停留,她背起失去意識的黃粱,走出別墅,把他放在suv副駕駛的座位上。
在殺手找上門的那一刻,這間安全屋就失去了它存在的價值。jane必須爭分多秒,盡快遠離這里,如果那名殺手殺了個回馬槍,黃粱的處境無疑會非常的危險。
“該死,這趟任務比想象中的要麻煩不少啊。”
自自語了一句,jane發動汽車,緩緩駛進了濃郁的夜色中。
......,......
“我這是死了嗎?”
“沒錯,你已經死了。”jane翻了個白眼。
“看來我又被你救了...”黃粱虛弱的笑了笑,“謝謝啊,幾次三番被你搭救,無以為報,看來我只能以身相——”
jane冷峻的看向黃粱:“找死?”
“玩笑,玩笑...只是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黃粱訕訕的說道,“我們這是在哪兒?另一間安全屋?”
jane被他語氣中的譏諷之意刺痛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才開口說道:“不是,是一間專門用做出租的bighouse。”
“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