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
黃粱心中的困惑每日劇增。
他一直在試圖尋找到張爺爺的身影,但是自從在咖啡店里的那次偶然相遇后——黃粱懷疑這是那個老頭子故意安排的——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張爺爺。
黃粱幾乎天天都徘徊在那幾條繁華的商業街附近,希望能夠瞎貓碰上死耗子,撞見張爺爺。內心的焦急讓他的脾氣變得很差。和黃粱爭吵了幾次后,歐陽倩就不再和他一起行動了,她寧可去學校上課,也不愿和黃粱待在一起。
黃粱需要和張爺爺溝通,陳思明也是這個意思,他手下的那些人一直在拼了命的尋找這個老人家的下落,但奈何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是黃粱,還是陳思明手下的人,都無法探知這位老人家的藏身之處。
懷著同一個目的,黃粱和陳思明手下的人不遺余力的試圖和張爺爺溝通。他們需要這位老人家提出要求。
當他提出要求,而且在陳思明能夠承受的范圍內,陳思明一定會點頭答應。他聽說張爺爺和歐陽倩之間發生的小插曲后——如同黃粱預想的那樣——陳思明徹底被張爺爺的‘神奇’折服了。這位不差錢的富二代越發堅定了心中的念頭:只要能夠度過此次難關,花多少錢他都愿意。
在陳思明看來,只有活著才是一切的根本,如果所有的事情能夠用錢解決,簡直太賺了!
黃粱雖然仍堅信張爺爺就是個手段高明的騙子,但是既然雇主已經是表態了,他也就只能遵從陳思明的意愿,去處理這件事。
所以黃粱的委托任務就從分辨張爺爺是不是個騙子,陡然轉變成了找到張爺爺這個人,把他帶到陳思明的面前!
對于這種前后轉變,黃粱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雖然最終被騙的人不是他,但是眼睜睜的看著陳思明陷入到他人精心設計的騙局中,他卻只能眼睜睜的在一旁觀望,這對曾是一名執法者的黃粱而,簡直太傷自尊了!
但問題就在于,他此刻的身份不是警察,而是被陳思明雇傭的一名偵探。他不再是執法者,而是服務人員。雇主需要什么樣的服務,他就必須提供與此對應的服務。
不然的話,他就只能把支票還給陳思明。
看在支票的面子上,黃粱最終還是忍下了心中的不滿,勤勤懇懇的尋找著那個被他認定的老騙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磨推鬼啊。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但是張爺爺的下落仍舊一點著落都沒有。
終于,一天之后就是陳思明和他未婚妻的訂婚典禮舉行的日子了,但是黃粱和陳思明雇傭的其他人,仍舊沒有找到張爺爺的下落。而張爺爺,也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什么人。
“————如果張爺爺是騙子的話,他至少應該嘗試著與陳思明溝通吧?”歐陽倩據理力爭道,“他布下這么大的一個局,難道就是為了惡心陳思明?除非他有嚴重的精神病。”她牽著裙子的一角,在黃粱面前轉了個圈,“好看嗎?陳思明送給我的哦,純手工裁制的。”
黃粱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歐陽倩,她穿著一條主體為淺藍色的連衣裙,裙角和細節部分是純白的**,看上去可愛中帶著一絲高貴。這身公主裙把歐陽倩的青春俏皮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
為什么他不送我一套禮服呢?黃粱想。
他說:“還可以。”
歐陽倩自鳴得意的說道:“嘿嘿,我就知道我特別漂亮,怎么樣?黃粱,眼睛盯在本小姐的身上都移不開了吧?”
“你?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而已。”
“哼!你就嘴硬去吧!!!”歐陽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還愚蠢的認為張爺爺是江湖騙子?事實證明,明天就是陳思明的訂婚宴了,而張爺爺他仍沒有做出任何勒索的行為!”
“......可、可能就在今天晚上,那個老頭子就會主動聯系陳思明。”黃粱爭辯道,“他可能是想最大程度的引起陳思明的恐慌,讓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從陳思明手中勒索到巨額錢財。”
“......你就犟去吧,大犟,超級大犟。”歐陽倩面無表情的看著黃粱,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悲哀,“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
歐陽倩嘆了口氣:“這幾次接觸下來,我相信你也和我的感受差不多,陳思明身上有著很多紈绔子弟的臭毛病,他性格傲慢、張狂,但他算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如果他真的死在了自己的訂婚宴上,黃粱,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場悲劇。這其中也包括我——”
黃粱被她的這一番真情告白搞得有些感動,但是接下來歐陽倩的一席話,卻讓黃粱有一種吃了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