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在忙嗎?”
黃粱推開法醫室的門,對正在伏案工作的王玥的背影喊到。
“你怎么來了?”把手中的工作放下,王玥站起身,走向黃粱。
“剛剛和辛雨聊了聊。”黃粱說,“在離開之前,想順道來看看你。不會打擾你的工作吧?”
“會啊,你已經打擾了。”
“好吧。”黃粱苦笑著說道,“要不我現在就離開?”
“哼,你敢。”王玥挽住黃粱的手臂,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工位旁,“坐吧。”她拉過來一把椅子。
“你在忙什么呢?”黃粱看向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你在寫尸檢報告?”
“嗯...”王玥臉上的微笑褪去了,“大體已經完成了。四名被害者尸體的情況一目了然,幾乎沒有任何疑點。三位死于刀傷,一位因窒息而死。”
“嗯...”
“這名兇手的手法殘暴至極。”王玥蹙眉說道,“兩名女性被害人的尸體上,傷口數早已超出了致死量。”
黃粱面色凝重的說道:“也就是說,在徐佳麗和宮智孝母女死后,兇手又在她們的尸體上瘋狂補刀?”
“嗯,就像是兇手和這對母女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王玥說,“可是那名小女孩才7歲啊,她怎么可能招惹到如此強烈的仇恨。”
“這無疑證明,這名犯罪分子異常的殘暴。”
“嗯,能從尸體上得到的線索不多。”王玥說,“兇手使用的兩把兇器已經被找到,而在小男孩脖頸出的勒痕處,我取到了一些殘留的表皮組織,還在比對中,說不定能發現兇手殘留的信息。”
“玥兒,你知道嗎?辛雨說兇手在宮澤家逗留的數個小時中,做了許多匪夷所思的行為。”黃粱說。
“當然,根據現場痕跡可以推斷出,他在和宮澤先生的搏斗中,傷到了右手。”王玥說,“他翻找到了宮澤家里的急救箱,用里面的醫療用品給自己包扎了傷口。”
黃粱點頭說道:“辛雨對我提到了這點。”
“兇手包扎傷口的手法十分嫻熟,是專業的包扎手法。”王玥嚴肅的說道,“他應該曾接受過專門的訓練,不排除從事過特種職業的可能性。”
“這點辛雨還沒對我說過...”黃粱沉吟道,“玥兒,按照你的思路,這名兇手是經驗十足,既然如此,他應該不會在現場留下如此多的痕跡才對啊。”
“誰知道他為什么會如此粗心大意。”王玥語氣無奈的說道,“在現場,我們的工作人員還找到了一枚粘有指紋的創可貼和粘有血跡的毛巾,大體上可以確定是兇手包扎傷口時留下的。他曾嘗試用女性衛生棉來止血。”
“......這是常見的作戰自救方法,但是普通人是接觸不到這類常識的。”黃粱沉吟道,“這名兇手究竟是什么來頭?”
“不知道,但他一定具備豐富的戰斗經驗和常識。”王玥說,“這樣的人,很難想象會主動留下如此多的破綻。”
“所以辛雨的臉色才那么難看?”黃粱說,“她是在擔心其中有詐...”
“她這幾天一直吃住在辦公室里,連家都沒有回過。幸虧分局有浴室,不然她就得臭了。”王玥說,“上面責令她盡快破案,辛雨的壓力很大啊。”
“時限是多久?”
“一個星期。”
“這么短?”
“而且已經過去三天了。”
“......還剩四天,或許還來得及。”黃粱說,“兇手的血跡和指紋,不是已經在跟數據庫中的資料進行比對嗎,應該快出結果了吧。”
“今天應該就會出結果。”王玥說,“但是我和辛雨現在都十分擔心一件事。”
“什么?”
“比對結果。”
“你們擔心比對沒有結果?”
“嗯。既然兇手肆無忌憚的把指紋和含有自己dna信息的血液、唾液留在案發現場,這只能有兩種解釋。”王玥面色凝重的說道,“一,他瘋了。二,他毫無在意。”
“......我衷心希望是第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