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畫的人不是我朋友,而且據我所知,這幅畫他準備送給母親當生日禮物。”
“這樣啊...好吧。”
“嗯,感謝您的幫助,我就不打擾您的工作了,陳姐,您忙吧。”
“好,有空來恒達集團轉轉。記得帶上歐陽,她不是很喜歡我們公司的食堂嘛。”
“哈哈,我知道了,有空一定去找您聊天,先掛了,陳姐,再見。”
“好,再見。”
最少兩個小時...
如果兇手是林雨生的話,刨除兩個小時的繪畫時間,留給他的時間只有不到兩個小時——一個小時零四十五分鐘,再刨除來回往返所需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完全不堵車的情況下,留給他實施犯罪計劃的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
在這十五分鐘內,他需要把馮馨予灌醉,誘騙她吃下含有劇毒的食物,等待她毒發身亡,然后把自己留下的痕跡一一清除。
不可能。
黃粱搖了搖頭。
十五分鐘完全不夠用。
而且這還是在最完美的情況下,倘若中間出現哪怕一丁點的意外,留給他的時間甚至會更少。
兇手不可能是林雨生,至少在邏輯上說不通。
只是...他為什么偏偏趕上馮馨予遇害的當天晚上,心血來潮的準備給自己的母親畫一副月季花的畫呢?
既然時間已經不夠,他為什么不提前開始畫?而是非等到王博送給他月季花的這天話呢?而且他在事發當晚,還做出了種種刻意的舉動,有一種明顯的違和感,似乎林雨生在利用王博,他在主動為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黃粱的沉思,他不情愿的從沙發上站起身,向著門口走去。
“干嘛?”
會這樣敲門的人,就只有歐陽倩一個人。
“我有發現。”
歐陽倩捧著她那臺厚重的筆記本電腦,一路小跑進客廳。黃粱有時候會想:那臺筆記本少說也有十幾斤沉,她那副纖細的小身板,是如何能夠抱著它來回跑的呢?
“你不是說回家睡覺嗎?”
“躺在床上,反而還不困了。”歐陽倩頭也不抬的說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稍微調查了一下林雨生的情況。”
“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歐陽倩興奮的說道,“第一個發現,林雨生他媽——”
“別說臟話。”
“——的生日是在一月份。”歐陽倩翻了個白眼,“我沒在說臟話,真是的。”
“一月份?”
“沒錯,也就是說,林雨生是在騙那個唯唯諾諾的王博。”
黃粱說:“他繪畫的借口不成立......”
“嘿嘿,快夸夸我,夸夸人家。”
“......”
黃粱只是默默無語的看著她。
“切,掃興。”歐陽倩倒是也不介意,她接著說道,“第二個發現,林雨生他媽——”
“他媽又怎么了?”
“——的交上好運了。這句是臟話,但是你剛才已經說過我一次了。”歐陽倩狡黠的吐了吐舌頭,“算是扯平了哦。”
“......他撿到錢了?”黃粱語帶譏諷的問道。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沒錯,是這樣。”歐陽倩正色道,“你還記得顧北大媽——”歐陽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他經常給人畫肖像畫、以此來賺錢嗎?”
“我沒有健忘癥...”
“是嗎?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是在靠藥物維持呢。這都不重要。”歐陽倩揮了揮手,“重要的是,你知道嗎,林雨生竟然憑借給某位千金小姐畫肖像畫的機會,把這位倒霉的姑娘騙到手了。你看。”她指向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一則篇幅很短的簡訊映入了黃粱的眼簾。這篇連圖片都沒配的新聞只透露了一個信息,某集團總裁的獨生女,將在下個星期與某不知名男士——林雨生的名字出現在報道中,在某某地點舉行訂婚宴。
“你確認這個林雨生不是重名嗎?”黃粱問。
“你是在質疑我高達15的iq?”歐陽倩輕蔑的說道,“當然,只要去翻翻看那位千金大小姐的微薄,就都一目了然了。我不是在夸張哦,她看上去真的像是有一千斤重。”
“......你絕對是在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