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人需要他提供幫助,林春樹很愿意幫忙。但是這些人大都沉浸在自己感興趣的主題上,通常都是他們各畫各的,林春樹會時不時的站在畫布前,適當的指點幾句。
成年班的學生一直都不是很多,只能勉強組成一個班級。但是勝在成年班可以把課時安排在工作日的白天,而且收費相對較高。
最近成年班中來了一名新的學生,他跟班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樣。
他正值壯年,英俊內斂,顯得跟畫室中的其他人格格不入。林春樹注意到,平時那些經常在課上向自己搭訕的家庭主婦們,對這名新來的同學十分感興趣。
林春樹很清楚這幾位中年婦女來上課的目的是什么,她們不是來學畫畫的,而是來狩獵的。而如今,她們把目標從他這位難以下手的老師,轉移到了這位看上去鮮嫩可口的新同學上。
新來的這名同學叫做黃粱,職業未知。或許他就沒有職業。林春樹推測。畢竟有正經工作的年輕人,怎么可能有時間在工作日的上午學習繪畫呢?
不,他不是來學習繪畫的。
林春樹回憶著黃粱在畫室中的表現。他的眼神中對畫布和染料沒有任何的渴望,他只是目光呆滯的注視著畫架上空白的畫布,似乎在思索著什么,但更像是腦袋空空的發呆。偶爾,他也會目光銳利的環顧四周,仿佛在尋找一頭會從哪個角落里突然蹦出來的獅子一般。
有幾次,林春樹抑制不住內心的沖動,想要在下課的時候把他留下來,當面質問他來到畫室的真正目的,但是他都忍住了。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他交錢了,這一點就足夠了。至于他來上繪畫課,是為了勾搭寂寞的少婦,還是只是為了消磨時間,都和林春樹沒有任何的關系。
他已經太累了,不想再為陌生人的事情操心。
看了眼手表,林春樹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彎腰拿起茶幾上的花束,向著二樓的主臥室邁步而去。
......,.......
“誒?是給我買的嗎?”歐陽倩看向黃粱手中的花束,驚喜之色溢于表,“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嗎?”
“不是,不是。”
“......”
回答完歐陽倩的兩個問題后,黃粱自顧自的走進廚房。當他再次現身在客廳的時候,他的手中多了一個盛著水的透明玻璃容器,那幾朵白蘭花插在容器里,內斂的伸展花瓣。
黃粱把玻璃容器放在茶幾上,隨后回臥室換了身衣服。
換上寬松的衣服,黃粱走回客廳,他坐在沙發上,對噘著嘴的歐陽倩問道:“有收獲嗎?”
“沒有。”她沒好氣的瞪了黃粱一眼,接著補充道,“沒有任何消費記錄,也沒有任何出行記錄,我找不多任何韓夢怡的痕跡。如果她真的有留下痕跡的話。”
“繼續查。”
“用你說?”歐陽倩白了黃粱一眼,“你呢?有新的發現嗎?”
“沒有。”黃粱搖了搖頭。
除了有好幾件衣服染上了顏料,再也洗不干凈了,他幾乎一無所獲。林春樹目前獨居,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和韓夢怡的離家出走有直接聯系。
“繪畫課上的怎么樣?”歐陽倩揶揄的打量著黃粱,“你身體里的藝術細菌有沒有被激發出來?”
黃粱煩躁的說道:“沒有。”
“切,你最近不要太放肆哦,不然我就去找王玥姐收拾你。”
愣了一下,黃粱側頭看向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再監視我的手機?”
“我那是為了你好。”歐陽倩理直氣壯的說道,“要是再發生你被綁架的事情,我可以通過手機定位立刻鎖定你的位置,大大提升了你外出作死的安全紀律呢!”
黃粱質問道:“你是不是偷看我的手機短信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肯定是故意的。”黃粱冷哼了一聲,“即刻起,停止對我手機的監控,聽清楚了嗎?”
“切,你就是心里有鬼。”歐陽倩小聲嘀咕道,她用黃粱正好可以聽見的聲音自自語,“成天和大姑娘、小媳婦互通短信,早晚得出事!這要是放在舊社會,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我那是在收集信息。”黃粱解釋道,“林春樹畫室中的那些老學員們,或許知道些內幕。我和她們接觸、聊天,都是為了尋找到韓夢怡的下落。”
葉楓本人也很討厭每天和數個人發短息聊天,但是沒辦法,這是他的工作,他必須盡其所能收集信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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