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啊?”
黃粱答復道:“阿姨,我叫黃粱,是您兒子的朋友。”
防盜門被推開,一名體態豐盈的老婦人站在門口,怯生生的打量著黃粱和歐陽倩。
“我兒子說的那個黃粱就是你?”
“沒錯,阿姨好,這是我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他把手中拎著的水果和保養品遞給了王月范。
“阿姨,您好,我叫歐陽倩,是黃粱的助——朋友。”
索性歐陽倩即時反應過來,沒有把‘助手’這個詞說出口。
“嗯,進屋坐吧。”
雖然對黃粱和歐陽倩的來意不甚了解,但是王月范還是將兩人讓進屋里。
坐在客廳的木質長椅上,歐陽倩和王月范嘮了一會家常。這正是黃粱帶她來的主要目的:緩解王月范的緊張情緒,拉近與她的關系。
歐陽倩把這項任務完成的不錯,進屋后沒幾分鐘,老人家的臉上就掛滿了笑意。似乎她對能有人陪她聊聊天,感到由衷的開心。
見時機大致成熟,黃粱接過話茬,對王月范說道:“您是長輩,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不能對您說謊。我知道您一定對我和歐陽的來意充滿困惑。”
王月范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漸漸褪去。
“嗯。”她應了一聲,似乎猜到了黃粱想些說什么。
黃粱糾結的注視著老人家,他也不想把她拽回到痛苦的回憶中,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黃粱硬著頭皮說道:“您能把八月十一日那天的經過告訴我嗎?”
八月十一號,李彤彤發生意外的日子。
王月范渾身一震,就像是被無形的拳頭狠狠打了一下。她的身子晃了晃,把雙手撐在了扶手上。
“我就知道,威威他還是不相信我...”
看著老人家悵然若失的悲痛模樣,黃粱不知所措的向歐陽倩求助,后者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王月范的身旁,柔聲安慰著她。
過了幾分鐘,王月范漸漸平靜下來,她把眼角的淚水拭去,抬頭看向黃粱:“你不是威威的朋友。”
“確實不止是朋友關系。”黃粱說,“他委托我調查這件事。”
“調查我孫女的意外?”
“嗯。”
黃粱有些不敢直視老人家的目光。
“他不是已經打心眼里覺得是我害死彤彤的嗎?還要你來調查什么?”
王月范嚴厲的語氣中充斥著深重的埋怨和悲傷,她的心已經因為親孫女的意外去世而千瘡百孔,而兒子的不理解,更是讓這顆破爛不堪的心徹底碎了。
“您把他嚇壞了。”黃粱說,“李威他沒想到您會采取自殺這樣極端的方式。”
冷哼了一聲,王月范沒再出責難他的兒子。
事情發生在半個月前,李威由于聽信了妻子的說法,認定是他母親導致的意外發生,他找王月范談了一次話。
雖然李威的話說的很委婉,但是卻表明了他的立場。
王月范接下來的舉動,讓李威始料未及。
母子談話的第二天,當李威離家上班后,王月范吞下了半瓶安眠藥,安靜的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說來諷刺的是,是李威的妻子——韓雪——發現了婆婆的異常,并叫來了救護車,這才沒讓王月范成功自殺。
“李威他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說法。”黃粱坦誠的說道,“一面是生養他的母親,一面是結發妻子。他才是那個最痛苦的人啊。”
王月范默不作聲,出神兒的盯著掛在墻壁上的紅紅火火的‘福’字。
黃粱沒有打擾她,而是安靜的靠在椅背上,等著王月范把思緒縷清。
“出事那天,我剛剛從外地回來。”王月范開口說道,“威威給我報了一個老年旅游團,讓我去外地避避暑。京陽市的夏天對于我這種小地方來的人,實在是吃不消,太熱了。
“火車是上午11點到站的,京陽北站。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接近一點了。韓雪給我開的門。她不用工作,家務活也都是交給我來做,她只要負責漂亮就足夠了,哼。”當著外人的面兒,王月范也絲毫不掩飾她對兒媳的厭惡。
“8月11號那天,韓雪有什么反常的舉止嗎?”黃粱問。
“我就從沒看見過她有正常的舉止!”王月范氣憤的說道,“都已經是當媽的人了,孩子說扔下就扔下,去什么黑店——”
“您是指夜店嗎?”
王月范憤恨的說道:“對!對!夜店!一聽就不是正常人去的地方!”
“您兒子還允許韓雪去夜店呢?”歐陽倩詫異的問道。
“威威他經常出差。她總是趁他不在家的時候跑出去。”王月范厭惡的說道,“我告訴過威威幾次,他也不當回事,哎...”(未完待續)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