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幾個室友還沒來得及對蘇慶知進行口誅筆伐,人文學院學生會一個電話打到宿舍座機上,勒令他下午1點鐘到院學生會值班室報道,因為昨晚夜不歸宿的事情。
“看吧老五,被雷劈了吧,讓你嘚瑟,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秦國璽刀子嘴豆腐心。
趙國走上前來,拍著他的肩膀,聲音鏗鏘有力,安慰道:“不用擔心,屁大點的事兒,就算鐘副會長想打擊報復你,這次夜不歸宿也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學校規定,學生有夜不歸宿者,第一次被抓到寫檢查,第二次警告,第三次記過,第四次記大過……
正如趙國所說,這的確不是一個打擊報復的好時機,因為事情太小,可能只是例行公事,寫份檢查就完事了。
“咬人的狗不叫,這個鐘副會長……有些操之過急了。”
蘇慶知說了句讓人感覺莫名其妙的話,然后便出了宿舍,穿過一大片楊樹林,就到了人文學院大樓跟前。
鐘副會長名叫鐘乾,和沈曦同一屆,聽說他為了追求后者,苦等三年不談戀愛,這在中大校園一度成為一段風月佳話。
誰曾想,多年媳婦沒有熬成婆,煮熟的小天鵝最后卻飛到了別人的碗里,鐘副會長竹籃打水一場空。
更要命的是,這個男生還是低自己兩屆的學弟,敗給這樣的人太恥辱,簡直令他抓狂,說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也不為過。
因而,素來以沉穩著稱的鐘虔才會情緒失控,想方設法的要給蘇慶知點顏色看看,以報“奪妻之仇”。
身為人文學院學生會的副會長,鐘乾本來不用值班的,但是今天他卻陰沉著臉,端坐在值班室。
昨夜,蘇慶知和沈曦同時夜不歸宿,由不得他不想入非非,萬一他們兩個真的是去開房了……
當當當——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其中值班的一個男生剛想說“進來”,話到嗓子眼上了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因為鐘乾伸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過了片刻,外面又傳來三聲“當當當”的敲門聲,鐘乾好整以暇,不緊不慢而又懶洋洋的說道:“進來吧。”
蘇慶知推門而入。
“姓名?”鐘乾盯著他問。
蘇慶知回答說:“潘玉。”
嗯?
“混帳,明明是蘇慶知,為什么要假冒潘玉?”
鐘乾大怒,拍案而起,把另外一位值班的學生會成員嚇了一跳。
蘇慶知狡黠的笑了起來:“原來鐘副會長知道我的名字,那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鐘乾眉毛一挑,還是個刺頭?
那更好,如果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修理起來反而沒有意思了。
“那邊有紙和筆,去寫一份檢查吧,下次再被抓住夜不歸宿,就沒那么容易混弄過關了。”
鐘乾抬手一指,擺起了學生會副會長的譜兒,厲聲訓斥。
蘇慶知在窗邊坐了下來,拿起紙和筆“刷刷刷”寫了起來,不到五分鐘時間,一封六百字的檢查就出爐了。
“字寫的不錯,只是內容空洞無物,一看就知道是糊弄人的,太敷衍了,重寫。”
“刺啦”一聲,鐘乾把那篇檢查撕碎,隨手丟進了廢紙簍中,他似乎猶嫌不過癮,“哼哧”一聲,又向里面吐了口痰。
蘇慶知收回目光,也不說什么,扭頭回到座位上,繼續埋頭寫檢查。
鐘乾冷哼一聲,與那名值班的學生會成員對望一眼,嘴角浮現一抹戲謔的笑意。
蘇慶知心思電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方明顯是在針對自己,他總能找到這樣那樣的各種借口,就算自己寫的天花亂墜,甚至是寫破天際,也無法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