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半盆涼水潑到臉上,倪樂酒醒了大半。
錄完基本信息后,負責此案的張警官連夜突擊審問,滿臉橫氣的問道:“第幾次了?”
倪樂嚇得臉都變綠了:“警官同志,冤枉啊,這肯定是一個誤會,我是真不知道這地方是那種帶顏色的會所啊。”
張警官冷笑:“像你這樣的老油條我見多了,給我老實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第幾次了?”
倪樂耷拉著臉,鼻一把涕一把的:“警察同志,我還是個老處男呢,不信你們可以檢查啊,我真不來消遣的……”
年輕的張警官辦案經驗還算豐富,果斷把他列為了頑固不化分子,開始轉移目標,希冀從荷花身上取得突破:“以前見過這人沒有?”
荷花偷偷瞄了倪樂一眼,搖搖頭,如實答道:“有點面生,沒見過。”
張警官繼續追問:“你們有沒有進行錢澀交易?”
倪樂瞪大眼睛,感覺自己倒了八輩子霉才會撞上這種事:“什么錢澀交易?警察同志你肯定誤會了,我是來找人的。”
張警官一臉玩味:“你找誰,小姐?”
荷花點點頭,低眉順眼的說:“他找我。”
倪樂氣得差點跳起來:“我找的是憐花,不是你。”
荷花嚅嚅道:“荷花就是蓮花。”
倪樂拍案而起,咆哮道:“老子找的是憐花,金色時代歌舞廳的韋憐花,不是金色歌舞廳的張荷花。”
他這一聲咆哮中氣十足,把旁邊幾個辦案警官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王姓警官朝他屁股上踹一腳,把他撂翻在地,喝道:“瞎嚷嚷什么,想挨揍了是不是?給我放老實點。”
說完,歪著腦袋,打量他道:“你找金色時代歌舞廳,怎么跑到金色歌舞廳去了?”
倪樂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昨晚喝醉了,旅店老板娘帶我過去的,說那兒有一個叫蓮花的,我就迷迷糊糊過去了。”
張警官詫異道:“老王,怎么了?”
王警官撫著下巴,樂呵呵的笑道:“你忘了,兩個月前我們去過的羅湖國貿大廈對面那個房地產大廈。”
張警官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說道:“對了,那家歌舞廳好像就叫金色時代!”
王警官笑說:“里面確實有一個叫韋憐花的姑娘,人長的漂亮唱歌又好聽,還有她的搭檔曾奕,我跟他還算熟,這個人是個厲害的角色,幾乎獨自撐起了金色時代的半邊天。”
倪樂忙道:“對對對,我找的就是那個韋憐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找到窯子里去了……”
兩個警官把旅店老板娘叫了過來,后者第一次進公安局,嚇得腿都站不穩了,心理防線一擊即潰,寅是寅卯是卯,一五一十的招供了。
半個多小時后,倪胖子被無罪釋放……
蘇慶知聽了他這段傳奇經歷,不禁莞爾,這大過年的也是沒誰了。
他問道:“韋憐花和曾奕你簽下來沒有?”
倪樂沒好氣的說:“胖哥出馬,一個頂倆,必須都簽下啊,過完年我們三個一起回中州市。特區電臺那個賀穆陽,他只是口頭答應,沒有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