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慶知把怒氣壓了下來,他好奇的是,這丫頭怎么會有那么大手勁,雪球打在鼻梁上也太疼了吧?
淚眼婆娑的定睛一看,高超群正躲在人群里偷偷向這邊瞄呢。
“你大爺的——”
蘇慶知氣得咬牙切齒,怪不得那么準那么狠,原來是這貨在搗鬼呢。
他忍著痛,繞道而走。
這野驢獸是打籃球的,那準頭不是蓋的,再加上他的一身蠻力氣……好漢不吃眼前虧吧。
路過孟秀伊寓所,本來還想著進去烤一會火的,結果房門外面上了鎖,看樣子人不在家。
回到宿舍,他把自己剝得精光,然后把正骨水涂抹了一遍。
雪后放晴,校園里土山、廣場、操場上都在打雪仗,東邊人工河的水面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有人在溜冰,到處是歡呼嬉笑的聲音。
賀偉、徐良等人估計都出去撒歡了,宿舍里難得清靜下來,他上完藥躺床上瞇了一會。
醒來后,洗把臉,腋下夾了本政治書,晃悠著去了教室。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必須得提前做好復習,他的目標依然是沖擊前十名。
楚歆問:“你的傷好些了嗎?”
蘇慶知說:“就那樣吧,冬天傷口恢復的慢。”
他找了幾道有代表性的數學題,說道:“有幾個不明白的地方,你給我講講吧。”
整個下午都在教室,傍晚正準備去吃飯,王睿走過來,坐在林疏影的位置上,陰陽怪氣的說道:“聽說你被車撞了?”
蘇慶知看著他,貓哭耗子嗎?
果然,只聽王睿壓低了聲音,幸災樂禍的笑道:“你說,這算不算報應?”
蘇慶知說:“你也就這點出息。”
王睿惱怒道:“你說過你們兩個沒什么關系,但為什么總是刻意接近她?”
蘇慶知無語了。
流蜚語事件后,他一直刻意疏遠蘇文婉,刻意接近……這話從何說起呢?
都說女人善妒,但王睿妒忌起來,比女人還女人,他算是長見識了。
王睿望著他離開的身影,眼神陰晴不定。
上次100元錢的事情,因為有徐良暗中幫忙,差一點就把蘇慶知陰了。
但是,這次徐良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任他磨破了嘴皮子,這家伙死活不再干了。
沒有了這個內線,他一時半會還不知道該如何對蘇慶知下手,因為這家伙太守規矩了,根本沒有什么把柄可抓。
高超群人逢喜事精神爽。
曾幾何時,都是他主動給別人塞情書,還經常發生被拒絕的情況,遇到脾氣暴烈的姑娘,直接把情書撕了,然后摔他臉上。
當然,也遇到過像林疏影那樣有個性的姑娘,直接把情書呈送給了政教處的鐵主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翻身農民把歌唱。
元旦文藝晚會上,一首《中學時代》,使他晉身實力唱將,圈粉無數,情書雪花片似的飛來,擋都擋不住。
當然,他也沒想過擋,這種事,來者不拒,多多益善嘛。
周日晚上,他把一大沓情書抱回宿舍,關上門,一封一封的擺在床鋪上,繃著臉說:“太不像話,現在的女生一點矜持都沒有,她們怎么能這么赤^裸^裸的,這么不知羞恥的給我寫情書呢?學校三令五申不許早戀,她們這叫知法犯法頂風作案,看來鐵主任對大家的人文關懷不夠啊!”
好吧,這貨裝的一手好逼,那賤賤的行舉止,讓人恨不得沖上去抽他兩巴掌。
不過,雪花片似的情書,著實羨煞了409宿舍的幾個單身**^絲。
賀偉拆開一封,清了清嗓子,念道:“我們就像是一條拋物線,你是焦點,我是準線,你想我有多深,我念你便有多真。零向量可以有很多方向,卻只有一個長度,就像我,可以有很多朋友,卻只有一個你,值得我來守護。”
宿舍里幾個人瞪大了眼睛。
拋物線?
焦點?
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