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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別來無恙 > 94、第 94 章

      94、第 94 章

      顧拙張張嘴,說不出話來,他深知莊凡心的性格,熱情,真誠,對每個人都抱以最大的善意。他還記得莊凡心說過,不凡的凡,開心的心,努力才會不凡,對人好才能開心。可他的努力換來什么?被打為抄襲者不得翻身,他的善意,他對人好,換來的是嫉妒和背叛。

      顧拙扭頭望向對面的墻壁,想透過層層阻隔望到病房里面,病床上,躺在那兒的人是怎樣一步步走到了現在。

      “他病了。”莊顯煬眼角潮濕,“他能走能站,但是奄奄一息,他撐了很久,那時候是七月份了,他每天都惶惶不安,怕你見到他那副樣子。可是……他在一天天變得更糟。”

      顧拙明白,換作是他,他也不愿被愛的人知曉那一切,何況他了解,莊凡心的自尊心很強,在班級里被當眾批評都會難受一整天。

      “他想給你打電話,七月就想打了,他備份你們的聊天記錄,你們一起拍的照片,每一次在按下號碼前放棄,然后看著那些東西從白天到晚上。”意料之中的一聲,莊顯煬隱忍地哭了,“后來,他終于撐不住了。”

      顧拙喘不上氣,想要喊停。

      可莊顯煬已經揭開淋淋的真相:“八月三號的凌晨,他打給你那通電話,用他想到的唯一一個理由讓你死心,阻止你去找他。然后……”

      “他……自殺了?”顧拙屏著呼吸。

      莊凡心當時把自己鎖在浴室里,已經吞了安眠藥,冷水浸泡著身體,瑟瑟發抖。當他聽見顧拙的聲音相隔千萬里傳來,像臨終等來愛的人一樣,沒有了任何遺憾。

      掛斷電話,莊凡心漸漸失去了意識,滑入浴缸沉溺于冰冷的水中。

      那是莊凡心的第一次自殺,離死亡那么近,后來醫生說,如有分秒的耽誤這條生命就結束了。

      那之后,莊凡心被安排住院治療,幾個月后,因不堪痛苦再度自殺,是割腕,萬幸被護工及時制止。

      他在醫院整整度過一年,像滿身傷痕的鳥被關進籠子,半死不活。莊顯煬分身乏術,沒多久,珠寶公司因經營不善只得賣掉。

      后來發生了轉機,莊顯煬說:“凡心在醫院認識了一個華裔的護工,是個有點迷信的阿姨,對方很照顧他,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一枚平安符,祝他早日出院。”

      顧拙病急亂投醫地問:“很管用么?他轉好了?”

      “不是……”莊顯煬看向他,“他找對方學,自己折了很多,說是保佑你在國內健康,保佑你學業順利,方方面面,每一個都是給你的。”

      莊顯煬和趙見秋意識到,莊凡心從未放下過顧拙,他們開始鼓勵他,勸說他,等他好起來,可以回國和顧拙見面。

      “我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樣子,在沙漠里看見泉眼似的,又怕是海市蜃樓,他問我們,真的能再見你么?”

      憑著那一點信念,莊凡心開始真正地好轉起來,一年后,他出院了,進入另一所學校念服裝設計,一邊治療一邊念書,折磨他的抑郁癥持續了三年才離開。

      莊凡心對顧拙滿心歉疚,他康復了,卻不敢回國,想讓自己變得好一點,更好一點,他學擊劍、吉他、學那一首《菊次郎的夏天》,他想學會一切和顧拙有關的東西。

      莊顯煬說:“他變化很大,比從前更積極,更拼命,什么都想做到最好,表面上他也堅強了很多,好像曾經的傷害都已經被拋下。”

      真能拋下么?顧拙想。

      雙腿有些不聽使喚,從休息室出來,顧拙立在走廊停滯了許久,推開門,他一步一步踏進去,闖入莊凡心焦灼的視線里。

      輸完液了,剛拔針,原來他們竟說了那么久。

      顧拙行至床畔,握住莊凡心的手背按著針孔,那只陳舊的手表一直緊緊地匝在手腕上,仿佛遮掩著什么。他伸手去碰,莊凡心敏感地瑟縮了一下,低聲說:“別摘它,求求你。”

      顧拙卻沒聽,一點點解開表扣,摘下,常年不見光的一環皮膚白得病態,翻掌向上,露出腕間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莊凡心顫抖著:“你都知道了?”

      顧拙發不出聲,點點頭。

      面頰一瞬間潮濕,莊凡心淚流滿面,已辨不清此刻的心緒,他反握住顧拙的手,只哭,壓抑地、低沉地哭。

      顧拙看著那張斑駁的臉蛋兒,要咬碎一口牙齒:“江回抄襲你的設計,是什么?”

      莊凡心流著淚說:“是一頂冠冕,藍色的,以世界的海洋分布為靈感。”他埋進顧拙的頸窩,“是我給你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他丟掉了,全部丟掉了,可他牢牢地記得,那個期末他想做出來,想和顧拙見面的時候能夠重新送出去。

      莊凡心背負了莫大的冤屈,在異國他鄉求告無門,自尊被擊打入泥埃。他被糟蹋了一顆真心,被誣陷,被施以懲罰,被偷竊走獻給年少愛人的一腔柔情。

      他膽小,懦弱,縮成一團度過了灰暗的一年,一步步掙扎著站起來,滋長出鎧甲,試圖走進一段新的生命。

      可是傷痕是撫不平的,莊凡心十年間沒交過任何朋友。

      他徹底放棄了夢想,畫不出一條線,只有無盡的顫抖和冷汗。

      十年后重逢,莊凡心看見顧拙,像斷翅的鳥望見歸巢,零落的葉飄向軟泥,癡癡,傻傻。他妄想和當年一樣,站在顧拙面前的他優秀、健康、盈著愛意,那一截灰敗慘淡的生命他永遠不要顧拙知道。

      可是所有過往都被掀開了。

      莊凡心在顧拙的懷里放聲痛哭,那么慘厲,像被一刀一刀割破了血肉。

      病房內許久才安靜,顧拙撫著胸前精疲力竭的身體,一遍遍重復“有我在”。擦干莊凡心的鼻涕眼淚,他說:“十年前的噩夢不會再上演了,相信我。”

      網上的事件越演越烈,醫院外面徘徊著記者,就連里面的醫生護士也已認出莊凡心就是事件的主人公。顧拙當機立斷,聯系了司機,決定從這個是非地離開。

      他對莊顯煬和趙見秋說:“叔叔,阿姨,先讓凡心去我那兒住吧,處理事情方便我們商量,我那邊門禁也比較嚴,不會有閑雜人等打擾。”

      趙見秋說:“他現在需要照顧,很麻煩人的。”

      “我來,都交給我。”顧拙不容分辯道,“等會兒司機過來,他送你們回家,從醫院正門走,我開車和凡心從東門走。”

      半小時后,所有東西收拾妥當,莊凡心裹著圍巾隨顧拙離開,在停車場上了車,他松口氣,從兜里摸出沒了電的手機。

      他事發后沒上過網,惴惴的:“事情成什么樣子了?”

      顧拙只道:“可控的樣子。”

      汽車駛入寬闊的大街,速度很快,在某個該直行的路口拐了彎,莊凡心疑惑地看顧拙,又驚慌地看后視鏡,以為他們被記者跟蹤了。

      顧拙根本沒回家,在某條街上剎停,車就撂在馬路邊,他的動作用力又干脆,下了車,緊握著莊凡心的手踩上臺階。

      莊凡心抬起頭,是一家銀行。

      “干什么……”

      顧拙沒坑聲,拉著莊凡心往里走,聯系司機時順便知會過,銀行經理已經在等候他了。走程序似的亮了下身份證,繼續往里走,識別指紋后,顧拙帶莊凡心進入了銀行的保險庫內。

      四面反光的保險柜,莊凡心懵懂地站著。

      “我沒帶鑰匙。”顧拙吩咐經理,“把我柜子打開。”

      是最大型號的保險柜,銀行經理上前開鎖,咔噠一聲,而后將柜子緩緩抽了出來。

      顧拙滾了下喉結,把莊凡心推前一步:“去瞧瞧。”

      莊凡心走過去,看清了,那里面放著兩幅畫,一幅畫的是一雙彈吉他的手,另一幅是顧拙的畫像。

      有一條手鏈,他曾經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還有許多,手機殼,繪著堅毅的錫兵的馬克杯……

      在淚水即將模糊雙眼的時候,他望向柜子深處。

      最里頭,是一頂失去光澤的海玻璃王冠。

      莊凡心搖晃著,將要跌倒時被顧拙從背后擁住,那道聲音貼著他:“你在小岔路等了一夜,我一直在樓上的窗口中看你。第二天去機場把你送走,我就撿回來了,你給我的禮物,加上一百三十七張畫稿,十九張精確掃描圖,我保存了十年。”

      莊凡心泣不成聲,顫顫地伸手,他摸到了,摸到每一顆海玻璃,那是少年時像海洋一樣洶涌的愛意。

      忽的,指尖觸碰到什么,他拿起來,是王冠中落著的一張小紙條。

      上面的字跡已經泛黃,寫于十年前。

      天邊的你漂泊白云外。

      是《一生所愛》中的歌詞,而下一句寫著——

      請回來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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