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的急詢問,戲臺子上就鏗鏗鏘鏘起來,上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應該就是西施了,然后上臺的是勾踐。
我相信,九零后沒幾個人愛聽戲的,就算聽,也聽不懂。所以我的思想一直在拋錨,在想現代的種種,想我的爸媽。人家說,只有當自己過的不好的時候,才會想家。如此看來,一點也不假。
直到吳王夫差上場,那個琉璃口中的京城第一美男子,我才把注意力拉回到戲臺子。。
他一上場,我的眼神就被他挺拔的身姿給吸引了,然后,待臉轉過來的時候,一股邪氣迎面而來。這個人,為什么會看著有些眼熟,因為他臉上有妝,我也不知道他的廬山真面目。
也許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在看我。隨后,他薄唇輕啟,唱了起來。
這聲音……邪君?!
我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看他,那張臉,可不就是他,他怎么會來唱戲!
我怕朱祐樘看出我的異樣,要是他發現我和邪君相識,那我該怎么解釋。
于是佯裝頭疼,想要離開。
朱祐樘抓住我的手,一臉擔憂的說:“怎么了,笙——靈靈。”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有些頭疼,想要回去歇一會兒,這戲,我聽不太慣。”
他訝異了一下:“你不是最愛聽這《浣紗記》了嗎?”
“啊?是嗎,呵呵。”我尷尬的笑著,都怪剛剛說漏了嘴,這可怎么圓回去。
[看作者有話說]
“你說這扮演吳王夫差的男人演的惟妙惟肖,把人物都給演活了,你還說你很羨慕吳王夫差對西施的愛,說他是好男子。”
朱祐樘看著我,眼底沒有半點波瀾,合著這場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邀我來看戲,竟是為了試探我,試探我和這個扮演吳王夫差的人,有什么關系。
也許是因為我和邪君認識,所以有些‘做賊心虛’,不知道這樣的猜測,是對還是錯。
他抿了一口盞里的茶,不屑的哼了一聲:“京城第一美男子。”
這時候,正在唱戲的夫差停了下來,狹長的眼睛盯著我,西施一下子慌了,在他的身后細聲細氣的叫道:“吳王,吳王。”
邪君收回了他陰冷的目光,竟一巴掌把扮演西施的女的扇倒在地,用唱戲的腔調唱到:“你這個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對你這樣好,你竟把我送到賊子的手里,爬上賊子的床榻,懷了賊子的野種,竟以死相逼,讓我遠離你的身邊。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啊~!”
扮演西施的女人顯然是愣住了,但是極高的演員素養使她反應力極強,當即抱住邪君的腿,淚流滿面的唱到:“吳王,吳王,是誤會,你可是錯怪了我啊~”
這時候,喝茶的朱祐樘突然停下了喝茶的動作,一雙眼睛平靜的看著戲臺,這戲,都不知道他看了多少遍,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的臺詞,而邪君那句意有所指的話,只要稍稍的把我代入,就會可怕的吻合。
我把玩著手里的護甲,最好的辦法就是降低存在感。
朱祐樘清冷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吳王夫差的唱詞錯了。”
邪君毫不畏懼的對朱祐樘作了個揖,狹長的眼睛看著他說:“皇上,草民沒有唱錯。”
“我說,它錯了。”朱祐樘的聲音已有些薄怒。
可是邪君,他還是沒有半點屈服的說:“不,沒有錯。”
“大膽賤民,竟敢忤逆皇上,來人,把他給我壓下去。”蘇德全一聲大喝嗎,立馬幾個侍衛走到戲臺上,把邪君給壓了下去。
邪君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仍面不改色的說:“我唱的是對的,錯的是你。”
朱祐樘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一句話,便離開了。他又不傻,心里面自有些眉目。我沒出口阻止,更沒有解釋,現在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娘娘,娘娘這可怎么辦。”琉璃從后面跑了過來,一臉的擔心。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沒關系,皇上一忙起來,就會忘了不愉快了。”
我知道,朱祐樘更氣的是邪君的那一段唱詞,他本就有些懷疑我和邪君的關系,如此一來,他一定會以為邪君的那段唱詞,說的就是我和邪君,他沒有當場質問我,已是給我面子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帶著些落寞。
晚上,風雨交加。
我無意的向琉璃提起:“今天那個唱戲的被怎么樣了。”
“被壓到慎刑司了,也不知他怎么了,為什么偏偏和皇上對著干。”
我說:“這戲我與皇上看了多次,為什么你沒見過扮演夫差的男子呢?”
她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說:“娘娘說奴婢太莽撞,所以一直是帶著紅玉姐去的。”
她話音剛落,外面就有小太監跑了進來,說是蘇德全派人來通報的:“娘娘,皇上的肩痛又復發了,今個特別的厲害,連身子都起不來。躺下還好,這一坐起來,感覺骨頭都快要裂了似得。可是皇上不肯歇息,仍在處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