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獲大赦般的說:“好吧,那我先走了。”
我看都沒看楊晞一眼,就和屠冥出了醫院,剛好我也正擔心著紀念慈,怕她會割了劉雯雯的臉。
雖然我不知道柯謹怎么會又和楊晞在一起了,但是,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有人照顧他,我的愧疚會少一些,也不會那么難做了。
我拉著屠冥的手,舒心的笑:“這下不吃醋了吧。”
屠冥有些不滿的嘟著嘴巴說:“駱靈,以后不要那么大度,看到你什么苦都往心里吞,我很心疼。”
我知道他說的是楊晞,便笑了笑說:“你才說錯了呢,以后要是你粘花拈草,我一定會心眼小的像針鼻。”
他豎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經的說:“我保證不會。”
我和他肩并肩,走在淡淡的月色里,偶爾幾聲鳥的夢囈,襯得這夜,寧靜致遠、生機勃勃。或許這就是生活,不用想太多,相守這一刻的幸福。
我握緊了屠冥的手,在心里幸福的說:屠冥,謝謝你,給了我一個這么美好的世界。
回到宿舍,剛一推開門,我就被里面的景象嚇得發抖。
紀念慈她……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她,自殺了、、、
屠冥在我身后,給我力量一般的扶住了我,他說:“駱靈,別怕,有我在。”
我仍是渾身發抖,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說沒就沒了,今天早上她還在熟睡,我白天還和她通了電話呢。
“其實死對她來說未必不是種解脫,她可能是醒悟了,你看……”
他指了一下還在熟睡的劉雯雯,我仰頭,只看到劉雯雯的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紀念慈在割劉雯雯臉的那一刻,幡然醒悟,于是放下了刀子,自我了結。
我去叫了宿管,一切交給她處理,我到現在還像夢沒醒一樣,一個活生生的人,說走就這么走了,而且,還是離我那么近的一個人。
我又被帶去錄口供,還被一陣子罵:“你的一個舍友都昏迷成這樣了,你為什么不送她去醫院?你這個舍友是怎么當的。”
不是我不把劉雯雯送到醫院,只是他非正常昏迷,讓我到時候怎么解釋,萬一到時候醫院解決不了,說是因為我投毒怎么辦。
好巧不巧,劉雯雯也被送到了市醫院,而且和柯謹在一層樓,我又不可能不去探望她。尚佳的電話打不通,紀念慈又出了事,只有我來照顧她了。
紀念慈在做尸檢,我和屠冥去了醫院,這下,我們宿舍絕對會在學校出名的。
來到劉雯雯的病床前,負責她的醫生一直在一個勁的搖頭,說她的情況有些棘手,醫院本來就陰氣重,對劉雯雯來說是很不利的,可是我能怎么說,我不是她的家屬,也不能給她辦出院手續。
屠冥說;“你去給她打點熱水擦身子吧。”
我點了點頭然后拿上熱水壺去打水,走到柯謹的病房,下意識的加快腳步,可是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以后,我情不自禁的支著耳朵去聽。
楊晞的聲音柔弱了不少“謹,你這樣不吃不喝也不是個辦法啊。”
……
“這是我給你熬得山藥粥,身體好吸收,喝皮蛋瘦肉粥不好消化,我也是不小心才倒掉的。”
“你回吧,我只是為了不讓駱靈為難,才說的。”柯謹聲音沙啞,或許是從我離開以后,他對楊晞說的第一句話。
楊晞微微啜泣的聲音從病房里傳來:“謹,你這么對我公平嗎,我對你那么好,那里比不上她了,況且她根本不喜歡你,還和你曖昧不明,這樣朝三暮四的女人,有什么好。”
柯謹好像很累的對她說:“行了,你別鬧,我有看護,不用你了,還有,她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你不要再觸碰我的底線。”
楊晞哭泣的聲音變得更大:“謹,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就讓我陪在你的身邊。等你病好了我就徹底的消失,再也不打攪你的生活了,好嗎?”
安靜了一會兒,柯謹突然變了,沉聲道:“我要上衛生間,你別跟過來。”
他的病房里是有衛生間的,可是他卻朝著門口走了過來,我慌得手忙腳亂,幾秒之后,才掂上水壺跑到熱水間,打熱水。
我擰開了水龍頭,心在砰砰的跳個不停,就好像在偷窺,然后被抓了現形,還好柯謹剛剛沒有看到我,要不然我真是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