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有些懂了,指著他手上的傷口說:“這是怎么弄得?”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掌給握了起來,從我的手里抽了出來,無所謂的說了一句:“沒什么。”
“我胸口之前的那個黑印是錢連發給我下得蠱吧?”
我試探性的問,他正拿手帕擦傷口的手頓了一下,這讓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割開了手掌,用血把蠱蟲給引了出來,是不是?”或許是因為他體質的原因,蠱蟲在里面快速繁殖,從胳膊爬到了上胸膛上。
他沒有理會我,穿起衣服準備扣扣子,我按住了他的手,責怪到:“你又不準備處理傷口嗎,你在這等著,我去拿創口貼。”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坐在地上,一只腿平放,一只腿立著,他的胳膊搭在立著的那只腿上,頭微低,我似乎看到了他勾起的唇角。
我馬不停蹄的上了樓,拿起一盒創口貼,只是這盒創口貼帶著好看的圖案,是女生用的。
柯謹沒了戾氣,看起來那么需要照顧,此刻的他似乎大不了我幾歲,脫掉了那層堅硬的外殼,脫掉了他的沉默寡、運籌帷幄,在我面前的他只是一個不用逞強的大男生。
他看到創口貼上的粉色花邊,神情里帶著深深的嫌棄,我不由分說的貼在他的傷口上,他縱然嫌棄,也沒有拒絕。
“這是我最貴的創口貼了,你知不知道我好心疼的,還那么嫌棄,你不應該叫柯謹,你應該叫不高興。”
他冷冷的吩咐:“貼你的。”
“你為什么要叫柯謹呢,這名字應該是你自己給自己起的吧。”
“謹慎行。”
“那為什么要姓柯呢?”
他薄唇不可一世的微掀:“我樂意。”
我把他身上的傷口都貼了起來,看著他滿身的創口貼,我的心里很難受,我把剩下的創口貼放到他的手里,對他說了句記得要換。
我抱著膝,良久,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柯謹,謝謝你。”
我不知道事實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但是,八九不離十。
“可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對我那么好,我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我覺得自己會虧欠你越來越多,可是這些虧欠的,我還不起,我也不可能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眉眼深刻的看著我,霸道的說:“不明白。”
“我真的是求你了,你這樣讓我很為難,我不可能對你置之不理,可是我因為屠冥必須要和你保持距離,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做好了,我們就此扯平,兩不相欠,行嗎。”
盡管我說的夠苦口婆心,柯謹仍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繃著臉,一把把我攬了過去,不容拒絕的說:“你聽聽我的心跳,它說可以就可以。”
“我真是夠夠的了,我他媽不是張月笙!”我吼著,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我不傻。”他淡淡的說,大手固住我的后腦,薄情的唇貼了上來。
他吻得很用力,我掙扎不開,情急之下咬了他的舌頭,滿口的血腥彌撒開來,他停了一下然后緩緩離開,神色冷淡的看著我的身后。
我動作僵硬的轉過頭,只見屠冥橫抱著劉雯雯,冷冰冰的看著我們。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不是所錯的看著屠冥:“我……我不是,我們沒什么,他、他受傷了,我……”
柯謹扣好了衣服扣子,起身站在我身后:“是我強吻你的,你慌什么,他不是也抱著別的女人。”
“柯謹,你安靜。”
我咬著牙邊小聲的說,邊給他使眼色,沒看到現在情勢緊張嗎,還在那添油加醋。
屠冥把劉雯雯放在了地上,只見她骨瘦如柴,昏迷不醒,完全沒有之前靚麗的樣子。
他對著柯謹說:“你難道就是當年的那條蛇,你說你愛月笙?說不定當年就是因為你的心,她才會死!”
“你知道什么!”
柯謹一下子沖了過去,剛扣好的衣服竟然被撐開了,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靈幡一樣的飛舞,鋼筋般的手掐住了屠冥的脖子,他渾身散發著黑氣,雙目赤紅,像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