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謹,你為什么會突然地對我好,你不會是……”
“想多了。”他頭都沒抬得說,我話還沒說完好不好,我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我只想說他不會是又有什么陰謀。
還我想多了?自戀!
我郁悶的吃著眼前的牛排,這牛排硬的都可以炸碉堡了,切也切不開,煩躁……
我聽到柯謹從鼻腔嗤笑一聲,他說:“你不會用刀叉嗎?”
“哪有天生會的,沒吃過西餐不可以。”我繼續和牛排抗爭,連抬眼的時間都沒有。
他輕輕的說了一聲:“笨。”
整個寬闊的胸膛貼著我的背,手把手的教我,我愣了兩秒才意識到這動作有多親昵,加上昨天晚上的夢,我一看到他都覺得心里怪怪的,就好像某個時刻的自己對他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我往前縮了縮,尷尬的笑著說:“柯老板,我已經學會了,呵呵,謝謝。”
他聞,頓了一下,然后走到對面,拿起刀叉,卻沒有往下切。
久久,他問“屠冥是誰?”
“啊?”我愣住了,突然想起那天在醫院我對楊晞說,我已經有屠冥了,他當時站在門口。
“奧,他是我男朋友,嗯,我們特別好。”
他追問:“那他人呢,為什么你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編到:“他出國了,遠親不及近鄰嗎,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來干杯,呃不對,應該是chess,呵呵……”
我端著紅酒,可是他一點反應沒有,玄冰似得眼睛在我的臉上逡巡,想要看穿我一般。我不明白,為什么人可以有這么冷的眼睛。
就像冷血動物一樣,想到冷血動物,我就想到了昨晚的那只大蛇,渾身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他免了免袖子,無暇的胳膊上的疤痕觸目驚心,上次還以為是個小傷呢,沒想到留下這么大個疤。
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會用錢呢,這么有錢就不知道把傷口好好處理一下,現在留了這么大個疤,我給你的創口貼又不是神藥。”
“只有痛過,印象才能更深刻。”他說,眼神還是沒有離開我。
我不自在的說:“你要是吃飽了,能不能去看外面的風景,不要看我。”
他說:“我在等你的回答。”
“他就是出國了,沒什么好說的。”雖然我的謊話一定是破綻百出,但是柯謹一定不會想到屠冥是鬼。
“他是鬼。”他驀的出聲,驚得我被紅酒嗆到了,咳嗽個不停。
我忙擺手:“怎么可能,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我可是唯物主義者,別和我講這些怪力亂神的。”
他繼續說:“昨夜他來找我了?”
“啊!”我輕輕的驚叫出聲,這一下子就暴露了。
“你不怕死嗎,他在你出現危險的時候根本不能保護你,他很弱,弱到我請一個人就可以讓他消失。”
“不要。”我祈求出聲,這個傻子干嘛去找冰山啊!我的聲音有些迫切:“我只要陪他陪到他投胎就好,我不管這么多。”
他咄咄逼人:“你有想過你的父母嗎,你是個正常人,要結婚生子,有個安穩的家庭,這些他能給你嗎?如果他永遠不投胎,你衰老的時候,他卻還是老樣子,他會去找年輕漂亮的姑娘,重復你們的故事,這些你有想過嗎?”
“你不要說了好不好,我只想活在當下,我只想現在和他在一起。”他說的我不是沒想過,我是不敢想,我害怕,我對我和屠冥的未來有著深深地恐慌。
“或者,如果有一天他永遠離開了你,你確定自己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我心上被強行抹上的糖衣,就這樣被柯謹殘忍的撕開,苦澀的汁液跑了出來。
我說了一聲:“我想先走了。”
剛起身,整個人就被按在椅子上,只是力氣不像男人那樣大,剛抬眼,就被潑了一臉紅酒,我慶幸,幸虧不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