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費力的呼吸，胸口上下的起伏，眉頭緊鎖，甚至還有些汗水流下來。雖然他是鬼，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心里還是忍不住的難受。

他的手在床上摸索，然后有些顫抖的握住了我，那感覺怎么說呢，不同于第一次他拉著我上樓那樣平靜，而是渾身一顫，胸口里有無數個小人在打鼓，都喊著要從我胸口里跑出了。

過了一會，他終于緩了過來，皮膚也恢復了先去的樣子，如墨的頭發被我剪得一邊長，一邊短。

“你不是不怕光嗎？”還說什么是因為怕曬黑，活該。

他揚起一個虛弱的笑，語間帶著粗重的喘息：“如果你的選擇是讓我魂飛魄散，那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駱靈，謝謝你。”

“謝我什么，你存不存在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尷尬的嚷嚷了兩聲“還要不要剪頭發了，煩死你了。”

我拿起剪子指著他，其實我才沒有那么好心呢，心里早打好了算盤，現在我抓住他的把柄了，那他豈不是可任我差使，他要是不聽我的，我就用陽光曬死他。

“沒有第二次了。”他突然出聲，把我嚇個半死。

“什么沒有第二次了？”

他轉過臉，笑得一臉天真：“像剛剛可以決定我生死的時候，沒有第二次了，所以你還是乖乖的給我剪頭發吧，不要想別的。”

“你！啊——你揪我頭發干什么！”

他像沒有聽見我的話似的，把我的頭發和他的頭發綁在了一起，那神情認真極了，就像個孩子在看自己心愛的禮物。

“你看，現在我們就是結發夫妻了。”他把他綁好的毛，在我面前揚了揚。

我不屑“人家結發夫妻的頭發是長在頭上的好不好，剪下來的頭發算哪門子的結發夫妻，我說你這個鬼能不能有點常識，再說了，誰跟你是夫妻。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人鬼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