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摘下眼鏡。
過去二十八年,他的視力其實一直都很好,除了工作很忙,過度用眼時,會有些模糊,需要戴眼鏡以外,其他時候他裸眼就能看清。
但春節那幾天過去,他重新投入工作,卻就發現,自己的視力差了很多。
他闔上眼皮,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突然間說:“祈翊,如愿會不會沒有死?她會不會跟薄敘一樣,是假死逃走了?”
類似的話,應如愿剛去世的時候,薄聿珩就說過很多次,那時候可以理解為難以接受突如其來的意外,可現在都過去整整一個月了,他還在說這種話。
薄祈翊蹙眉:“大哥,沒有這個可能。”
“四夫人為什么一點都不傷心?如愿跟她有二十年的母女之情,她怎么能這么快就把她忘了?”
薄聿珩放下手,“四夫人是不是知道如愿根本沒有死,所以才不難過?”
薄祈翊只覺得,他哥是因為見到如愿的母親,如愿的弟弟,所以又難以接受起來。
葉插了句嘴:“大少爺,我以前聽人說過,母親會因為生了孩子,而對孩子產生母愛,這是一種激素在作祟,四夫人不是不為小姐的離開難過,而是激素讓她更愛她現在的孩子。”
可有些事情,不整理的時候,就是一團紛亂如麻的毛線,一旦找到線頭,就能將它從頭理到尾。
“不對。”
薄聿珩沉聲,“如愿通過秘書的身份進入內網,盜取薄敘的資料,然后將資料打印出來,藏在氣球內——是誰幫她藏在氣球內的?”
“她只是表演嘉賓,干涉不了晚會現場的布置,她又如何們在眾目睽睽下,做成這件事?”
“葉,這件事,沒有調查過嗎?”
薄祈翊一想也覺得不對,立刻看向葉。
葉愣了愣:“......大火撲滅后,警方第一時間介入調查,推斷有個人借著晚會裝修,需要大量臨時工的機會混進去,布置了氣球。”
“所以,這個人是誰?”薄聿珩就問這個。
他怎么從來都不知道,每天跟他同進同出的妹妹,什么時候有一個這么不得了的朋友?
“這......大少爺,晚會招了幾百個臨時工,很多都是東南亞人、馬來西亞人,他們大多是偷渡來的,要么沒有身份證,要么是用假的身份證,電視臺負責招工的都是外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薄聿珩:“意思就是,找不到這個人?”
葉舔了下唇:“目前......沒有找到。”
直覺告訴薄聿珩,這個人非常重要。
“祈翊,你去找。”
他的手段要比循規蹈矩的警方多。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