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愿才回神,遲緩地看向他:“......四哥。”
聲音哽咽,“聿哥他......會不會死?他會不會死啊?”
薄祈翊沉聲:“不會,只要沒打中心臟,就有救治的余地。”
應如愿咬住唇,臉色灰白著,無所適從。
薄祈翊看她手上身上都是血,一片狼藉,干脆將她拉到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抓著她的手擠了洗手液,合并搓了搓,放到水下沖洗。
應如愿怔怔地看著粉紅色的水流消失在下水口,喃喃問:“......聿哥是因為救我才會中槍嗎?他是、是替我擋了一槍嗎?”
當時的天色太黑了,場面又太混亂了,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唯獨記得薄聿珩撲向她,將她護在懷里,護在身下......他就是替她擋的啊,否則現在躺在手術室里,生死不明的人就是她。
應如愿眼睛好澀,整個眼眶都紅了起來,但卻掉不出眼淚。
好奇怪,怎么哭不出來?明明平時動不動就掉眼淚。
好奇怪,他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嗎?怎么能撲上來替她擋呢。
說句沒有人性,過分殘酷的話——以薄聿珩的身份地位,遇到危險,應該是別人擋在他前面。
薄祈翊沖干凈應如愿手上的血,拿紙巾幫她擦干手時,才看到她掌心有好幾道傷口。
因為泡了水,皮肉外翻,變成猙獰的慘白色。
薄祈翊一愣,旋即想到,應該是剛才摔倒時,手掌從粗糙的地面擦過手的傷。
這種傷口雖然不深,掌心皮膚嬌嫩,肯定也疼,他剛才不知道,用洗手液幫她洗手,會很刺疼,但她居然毫無反應。
薄聿珩不由得去看應如愿的臉,也不知道她是嚇傻了,還是太擔心薄聿珩了,總之表情一直是空白的。
她身上的衣服,早在淋雨和打滾的時候濕透了,但現在叫她回薄公館洗個熱水澡,換身干凈的衣服,不用問也知道,她不會肯的。
薄祈翊只好將自己的沖鋒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后打電話回薄公館,讓人送一套衣服來醫院。
想了想,又加一句:“讓女傭過來。”
才好幫她換衣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