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治療了幾天的金天賜,回了家里。
醫院盡了最大的努力救治了,可手腳筋斷得實在太利落了,能接回,卻不能保持手腳功能。
也就是說,就是個外表看起來正常但是實際上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的廢物一個了。
這讓金老大和金天賜怎么忍得下這口氣。
他們跑派出所去鬧,還說自己藏至家中的金錢也被盜了。他們質疑警官的判案能力,指責他們不作為。
這派出所也實在是冤,那天鬧的動靜太大,太多村民湊熱鬧進出金家的房間,為警察的取證添加了很多難度。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熟人作案,為財或者因矛盾。
張警官在村里村外挨個審問了一遍,基本都排出了嫌疑。
現在張警官只能把懷疑的視線投向金天賜的那幾個勞改犯朋友。
他的那幾個勞改犯朋友都是慣犯,本來就是黑吃黑的角色,扭頭就偷扭頭就捅絲毫不意外。
奈何這幾個勞改犯朋友早已經得到風聲逃之夭夭了,這起案件竟然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張警官已經發布全網通緝令,只等其他地方警局能否查到線索了。
金老大他們再不爽,也只能這樣。
看著自己曾經寄予厚望的兒子一步一步變成這個樣子,金老大氣不打一處來,氣得把氣又撒在了金大兒媳身上。
金大兒媳這段時間是青一塊紫一塊,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
可她能咋辦,她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每天含著眼淚照顧金天賜。
金天賜身體殘廢,已經痛苦萬分,沒想到家里錢也沒有了,更是如天塌了一般。
他雙目無神地躺在床上,頭發白了一片,本來就消瘦的身軀現在更是骨頭貼皮,手和腳如今使不上力氣,有屎有尿也不愿意動,就這么直接拉了。
房間臭烘的要命。
他這樣哪里還有個正常青年的模樣。
皸裂的嘴皮上下開合,黑溜溜的眼睛直瞪天花板,聲音弱不可聞地傳來,“是個小孩…”
“是小孩傷的我。”
“金林葉。”
“她還喊了幫手,我看見了,我全部看見了。”
金老大陰沉地看著兒子,沙啞的嗓音像是卡了一口老痰,“你確定?”
金天賜微不可地看了看頭,“我知道是她,就是她敢這樣對我們。我們不好過,她們也別想好過。”
金老大重重抱住兒子,老眼流下了眼淚,“兒子,你這樣子,活著又有什么意思!你的一輩子都毀了啊!”
金天賜如死肉一般毫無情緒,他只反復說一句話,“她們害了我,我要她們付出代價,爹,是她們害了我。”
“這件事情結束,我這殘軀的身軀也會去該去的地方。爹,你有天寶也夠了。”
金老大哽咽握著他的手,眼里全是沁了毒的恨。
金林葉毀了我兒,這仇不報他不姓金。
曾經的金家多么有序多么和諧啊。就是那可惡的金林葉出生后,一切才都變了。
現在他已經毀了一個兒子了,不能再毀第二個。
天寶在鎮上讀書,寄宿在他老師家中,需要不少花費。
但他老師說他特別聰明,是個讀書的好料子,后續肯定能考個好大學。
愛子則為其慮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