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姨娘委屈得更加隱忍、小心,仿佛唯恐觸了她逆鱗一樣。
王云鶴見狀,立即蹙眉。
王大夫人嘆口氣,聲音依舊很平、很淡,處理王家,甚至不用從大房和二房現在的矛盾入手,單她婆母那些親戚就夠了。
而且,她真對大老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實事求是:“一把年紀了,臉上的褶子都能夾到灰塵了,何況,你多少年沒做官了,現在蹙眉,除了覺得老態,沒有威儀,嚇不到人,少皺吧。”
王云鶴、孔姨娘頓時看向她。
王大夫人神色淡淡,喝口茶,沒有一點別的意思。
王云鶴頓時惱怒:“你在怨我!”
“是有一些,畢竟我是鄭家嫡女,習的是琴棋書畫、管家之道、詩書禮樂,嫁的是王家嫡子,要掌的是王家中饋,結果弄得像個幼子媳婦、小妾人家一樣,外不能對外威懾,內權不能出了小院,有些怨也是應該。”
王云鶴幾次抬起手指她,都指不出一個結果!她!她!
孔姨娘弱弱開口:“大夫人嫁給相公難道就為了這些?”
“是啊,媒人、還有我的父母在出嫁前都是如此教導我的,你不是嗎?也許不是。”
孔姨娘臉色發白,緊緊抓住夫君的衣袖。
王云鶴憐惜漸起,就是憐惜不起,她當著夢晴的面下自己面子,她覺得很好看:“你無狀!造口業乃是大忌!”
“所以夫君要休了我,休書我讓人幫夫君寫好了,蓋上夫君的印信就可。”說著不緊不慢的讓鄭姑姑拿出來。
這些年,她其實學會了一點,就是做事慢一點,說話慢一點,反正都是無趣的時間。
“你,你——”
“夫君現在蓋,還是一會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