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時,大公子把她從水中救起,他傷了腳,坐在馬車里,安靜祥和的跟她交談,將走投無路的她收下;后來在長安重新見到卓成,因為害怕,嚇的半夜做噩夢哭起來,是大公子寬慰她,跟她說“有我在”,使得她能夠安下心;再后來她被卓成捉去,是大公子帶人將她救出,把卓成判了罪丟進大牢……
因為變故,她去了婁煩,戰火中遇見了墨清,重情重義的他固執的要償還“十七條命”,從此追隨在她身邊……
在夢里,云舒還看到了桑家老太太、桑老爺和二夫人,劉徹、劉陵、平陽公主等人也輪番出現,等她早晨被陽光刺醒的時候,恍惚間竟然不知是在夢里還是醒了過來。
云默要練功,起的比她早,自己乖乖練習去了。墨清忙著調派墨俠,也沒有在她身邊。她百無聊賴的在院子里亂逛,不禁又想起昨晚的夢。
“好生奇怪……”云舒心里怪怪的,都說將死之人才會回憶往事,她好端端的,卻盡胡思亂想去了。
到了下午,天陰沉沉的,云舒覺得氣悶,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嘮叨道:“這雨要下卻不下,這樣悶人……”
她將屋內的窗戶全部推開,就聽見“咚、咚、咚”的有人敲門。若是云默回來,會直接喊門,若是墨清,敲門就兩下,極有規律,斷不會是這種雜亂的狂敲一陣。
“是誰?”她揚聲喊道。
“是我,李敢,快開門”
云舒三兩步跑出去,將木門打開:“輕些,門就要被敲破了。什么事這樣急?”
李敢眉頭一提,說:“快準備馬,跟我出關,他們回來了”
云舒呆愣了一下,問道:“誰?”
下一刻,反應道:“大公子回來了?”
“是的是的,他們接南宮公主回來了,信兵說再兩個時辰就抵達關前了,我爹和馬邑縣令正在準備人馬去接他們,你快跟我來。”
云舒連忙進屋換了一雙馬靴,她看了下披在身上的男式青袍,來不及換,隨意扎上腰帶,再把頭發挽在頭頂,就牽馬跟李敢出去了。
兩人翻身上馬背,云舒剛準備走,忽然喊道:“等等,我去跟墨大哥說一聲”
李敢催促道:“跟他說什么?快些,不然就來不及跟他們出關了。”
云舒在催促中彷徨了一下,又覺得跟李敢在一塊,沒什么危險,而且墨清現在指不定沒空跟她說話。想了想,就調轉馬頭,跟上了李敢的腳步。
兩人一路策馬狂奔,好不容易在馬邑城內趕上了去接駕的人馬。他們要貫穿整個馬邑,繼續往北走二十余里地,直抵雁門關下,在那里等候南宮公主回朝的人馬。
待追上李廣將軍等人之后,就不用跑的那樣急。
因為騎馬,云舒的頭發本就是隨意挽的,現在全都披散了,男士青袍也皺皺的,一點也不好看。
云舒這才有點后悔,這么久沒有見到大公子,今天重逢后的第一眼,難道就要以這種樣子相見么……
“早知道該梳洗一番的。”
她一面在馬上重新弄頭發,一面對旁邊的李敢嘀咕道:“你不是說明、后天才到嗎?怎么今天就到了”
李敢攤攤手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走的這么快,說到就到了。”
云舒不再嘮叨,早回來是好事,免得在外面讓人擔心。
整整齊齊的把頭發挽好之后,云舒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盡量把領子、衣襟都扯平一些。
李敢看她這般動作,嗤笑了一聲,說:“別折騰了,再折騰也沒陳芷珊一半好看。”
云舒沖他皺了皺鼻,說:“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么,只看長相”
李敢被她這一句頂的還嘴也不是,不還嘴又不痛快——他可不是看長相才喜歡云舒的
來到雁門關下,滿眼的黃色山脊和戈壁顯得十分荒涼,間或有些綠草地或青山,但被烏壓壓的天一蓋,幾乎看不出來。
云舒跟在李敢的身后,走上了雁門關城樓,因天氣不好,可見度不高,眺望出去,看不到什么人或景。
“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不是說他們就到了嗎?”
李敢看她爬在墻垛上,沾的一身土灰,就把她往后拎了一點,說:“馬上就到了,剛剛又有哨兵來報過信。要起風了,你站后面點,小心把你吹下城樓去。”
云舒往后面走了點,心里卻不踏實,總是往城樓下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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