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鋃鐺入獄
大公子內穿長至腳面的純白色右衽內衫。系橙黃色寬腰帶,外穿石青色的長襖外衫,脖子上圍著深棕色的狐裘圍脖。
他大步走到云舒面前對捉拿她的大漢說:“放開她!”
大漢左右不定的看著田太尉和卓成,田太尉大聲斥責道:“還不松手!”
這幾個幫卓成捉云舒的大漢都是田太尉的門客,他們聽卓成之命捉云舒,只因為卓成對他們說是太尉吩咐的,如今見到不是這么回事,自然紛紛給云舒松綁。
云舒的四肢早已被麻繩勒的麻木,突然被人放開,險些跌倒在地。
大公子上前一步扶住她,觸到她冷如冰雪的雙手,不禁抽了口冷氣!
他趕緊脫下自己石青色的外套,裹到云舒身上,又將狐裘圍脖解給她圍上,關切的問道:“云舒,你還好嗎?”
云舒雙眼含淚的看著大公子,只不過半月不見他,她覺得大公子似乎長高長大了,看著俊逸英挺的他,鼻頭忽的一酸。一個人面對困難的時候,云舒從未想過哭泣。也沒有害怕,如今見到大公子,她卻突然變的“嬌氣”,好想大哭一場。
大公子見云舒只字不說,埋頭就哭,嚇的慌張,說:“云舒,你告訴我,你怎么了?”
云舒聽到他語氣中的慌張,于是搖頭說:“我……我還好。”
先是受凍,剛剛又喊了一番,云舒的聲音嘶啞的漏風的風箱,讓大公子揪心。
田太尉在旁邊看著他們主仆情深,深覺得大公子待云舒根本不像待下人一般,再想到劉徹親自來了,不由得擔心自己被卓成坑大了,于是打圓場說道:“可能只是嚇到了,人沒事就好……”
大公子轉眼看向田太尉,面無表情的說:“多謝太尉大人將人送還,只是……”他抬眼看向田太尉身后的卓成,眼神微闔,不由得讓人覺得寒光四射。
“只是此事還需徹查才是,有人既然敢打著太尉的名頭胡作非為,指不定還做了其他什么惡事,太尉大人千萬不可讓此等小人損害了你的名聲。”
田太尉對卓成也是滿肚子怨,覺得此事蹊蹺的很,需要好好調查。眼前畢竟是他的人傷了桑弘羊的人。即使是做樣子,也不能輕饒卓成,于是對旁邊的門客喝道:“還不把卓成拿下,帶回府嚴加問訊!”
卓成咬著牙被人按在地上,他縱使想反抗,也沒有絲毫的效果,掙扎了兩下,便如死魚一般不動了。
劉徹一直在門口看戲,見差不多了,就淡淡的說了句:“人既然找到了就好了,說來你們也是一家人,舅侄兩人有什么不好說的,可不要因小人傷了和氣。”
田蚡又驚又喜,驚的是劉徹口中說他跟桑弘羊是“舅侄”,他跟劉徹才是正宗的舅侄,怎么跟桑弘羊成了舅侄?他喜的是劉徹竟然能開口勸和,這是劉徹親近他的表現。
一時間,他喜上眉梢的問道:“陛下,微臣愚鈍,不知道您所說的……”
劉徹“哈哈”笑了兩聲,說:“你竟然不知?讓桑侍中自己跟你說吧。”
大公子一手扶著云舒。一面對田太尉說:“微臣的二娘是長陵田家七房田甫之女。”
田蚡愣了一瞬,下刻就吃驚的說:“啊,原來是七表叔家的……許久沒有跟族人走動,竟不知到族里出了桑侍中這樣的人才!”
大公子不想接話,只低著頭聽田蚡說話。田二娘不是他的生母,他更不是田家的族人,他跟田蚡的關系扯的太遠,根本沒心思攀這門親事。他之前跟劉徹交代是迫不得已,劉徹如今說出來,是何用意?
云舒感覺到大公子不想聽田蚡將那些敘舊認親戚的鬼話,加之她實在太冷了,頭又疼的厲害,于是不再硬挺著,眼睛一閉,靠著大公子就暈倒下去。
云舒這一暈,大公子立刻慌了,顧不得禮儀,立刻向外喊顧清進來幫忙抬云舒上馬車。云舒聽到耳邊亂嘈嘈的一陣叫喊,下一刻就感覺到大公子帶著她乘馬車回家,心里美滋滋的偷樂道:該嬌弱的時候,就是要嬌弱一點呀……
可是剛想完這些,她就真的撐不住,睡沉了。
待云舒再次醒來時,一睜眼,看到丹秋趴在她的床邊,她擔心丹秋就這么睡涼了,就伸手拉了拉她。
丹秋醒來,不等云舒說話,就激動的嚷嚷道:“姐姐你終于醒了。可急死我了,你已經發熱昏睡兩天了。”
云舒聽到丹秋熟悉的聲音,終于覺得安全了,便笑著說:“我沒事了,你下去好好睡覺,別在床邊著涼了。”
丹秋擺了擺手說:“沒事,我剛來,之前是大公子一直守著你,他之前連夜趕路,加之在你身邊守了兩天,實在困的不行,被顧清勸的睡覺去了。他說等你醒了立即告訴他,我這就告訴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