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云也沒想到這里的稀有能源會這么豐沛,搞得歃血都溢出了。她只想盡快略過這件事,彌補自己失算的假象。于是龍傲天式刀指長空,吼了一聲:“殺——!”
“啊——”
一呼百應,現場壯烈非常。
這時城墻上方有道微弱的紅光亮起,眾人激動之余都沒發現。鐘御一手按住開云的腦袋,用力往下一壓,再往前一推。二人快速提著墻根趴下。
而火紅色的烈焰擊打在身后人還支著的內力屏障上,發出一聲足以震顫耳膜的巨響,向上直竄而起。
火光散去之后,地上留下了一圈黑色的印記,空氣中還殘留著炮筒攻擊時產生的高溫。將原本就炎熱的空氣,整個灼燒了起來。
人群朝后倒去,空氣沉悶得叫他們不能呼吸。
還好因為雙方距離過近,對方多有顧忌,生怕同歸于盡,選用的是殺傷力不算強的一種炮筒。
“靠!”開云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恨恨道:“誰放的炮?你們完了!我生平最討厭背后放冷槍的家伙!”
在她裝逼的時候強行給她降buff,小國王不要面子的嗎?
眾人不敢再等,前呼后擁地沖進中心區。互相用肩膀做長梯,把同伴送上城墻。與守城軍們扭打在一起。
守城軍一時無奈,不知道是該重新連接稀有能源,打開防護罩,還是放棄外層防御,以防開云再次揮霍他們國家財產的好。
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人群已經無法阻擋地沖到了面前。
“攔住他們!”
“如果你們要將辭水星所有的平民都殺了,那就現在動手!”
“有本事朝我這里開槍,怕你我是狗。”
“人手不夠,請求支援!”
“是否擊殺?隊長!”
“讓開讓開,距離太近無法瞄準!”
“你給我住手,你真的瘋了嗎?”
場面一片混亂。連服裝也不能用來區分敵我。眾人打來打去,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打誰。
守城軍陷入迷亂的自我懷疑之中,鼻青臉腫地后撤尋求幫助。
一部分軍人是被招納進來的,他們只是希望能在中心區過更好更安定的生活而已,以幸運者而不是統治者自居。平時負責維持秩序、日夜巡邏、補充防護罩的穩定等工作,他們沒有問題。要他們去開槍殺人,還是對一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民,他們做不到。
中心區的居民見到這般混亂,驚恐地退回房間里,緊閉門窗,根本不來支援。一時間,竟然是開云率領雜兵團占據了這場決斗的上風。
“pong!”
槍聲零零落落地響起,見處于劣勢,終于有人忍耐不住在近距離的情況下動用了熱武器。血液飛濺,數名被誤傷的人倒在地上。
那鮮紅的血色刺激了正在申請自我權力的人群,非但沒有使場面穩定下來,反而朝著另外一個極端發展。
周圍的嘶吼聲一陣蓋過一陣。
大家都想用語證明,對方的出生是他們母胎犯了錯。
坦誠而,開云這輩子第一次知道,原來罵人是一項技術活。
開云很有首領的氣質,她不顧危險地沖在第一線,見人就打。
不僅打人,還搶槍。三兩個晃身,從對面手里硬生生搶來兩把槍,全部背到自己身后。那速度利索的,鐘御都沒跟上她。
搶到武器之后,二話不說,丟下人群,朝著中心區跑去。
大部分的變革者忙著與守城軍糾纏,廣宇的那幫小弟,卻是謹記老大的教誨。開云做什么,他們做什么。跟著搶槍,跟著打人,然后跟著跑路。完美復刻。
目標——中心政府大樓。
葉灑和秦林山才剛開始表演,對面那幫守城軍的表情就變了。似乎是指揮部在和他們交流。
“艸!”為首的人側耳聽了會兒,罵道:“能源管道是我們主動切斷的,不是被他們竊取的!他們在騙人,稀有能源還在!”
“呵,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們竟然還敢相信辭水星的高層。”葉灑以無比諷刺的語氣道,“為什么要切斷能源輸送?現在外面是什么境況不知道嗎?一旦放棄外層防御,你們的敵人就會一涌而進。剛剛城外的人喊的是什么,聽清楚了嗎?叫你的上級,好好解釋一下。”
他出口的聲音非常從容,如果不是扭頭的姿勢太過標準,眾人差點就要信了。
就在下一秒,三人再次開始沒出息地開始了逃亡。
他們的目標是剛才出現藍光的地方,那里肯定會有他們的支援。
然而對方并不想就這么叫他們離開,那臺重型無裝車,再次踩足了油門,朝他們碾壓過來。它上頭裝載著的兵器,齊齊調轉方向,對準了他們的位置。
這種武裝機甲的外殼極其堅硬,他們需要一把起碼是神器級別的開刃兵器,才有損毀它的可能。
秦林山是個喜歡空手放招的大佬;葉灑的載葉還不見蹤影,現在身上只有容嬤嬤標配的一袋子暗器;盧闕的鐵爪沒那么高的品質,而且他的武器并不符合大殺傷力的規格。
三人甚至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他們拉開距離,貼著住宅等建筑跑動,想要分散對方的火線。
秦林山沒有回頭看,但多年的作戰的直覺,叫他心口突得升起一股危機感。側步飛躍過去,單手托住葉灑的后背,用上了掌力,將他撲倒在地,用身體擋住了他。熱浪席卷而來,又被秦林山放出的內力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