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醫生都這么說了,那當然是要還給人家的。
秦林山怕開云笨手笨腳,那丫頭簡直就不知道什么是“度”,趕緊上前給狂暴者最后的關懷。
二人一前一后將他拖到醫生面前。
可能是被轉暈了,狂暴者竟然沒有反抗,順利被眾人按上病床,綁緊,然后緊急運走。
醫務人員覺得這簡直是個奇跡。狂暴者竟然還能感受到環境里的危機。也許這就是……愛的魔力。
醫療人員悶頭火速將人送走,那邊解說滿懷欣慰道:“危機解除,沒有人員傷亡!看來我們這個節目還能繼續開展下去!感謝秦林山與小姑娘的幫助!”
“天吶我知道她是誰了!這位美麗的英雄,也是一個名人!她是本屆軍校聯賽的參賽選手開云!今年十八歲,來自荒蕪星,因為沒有穿聯軍的制服所以我沒有認出來!感謝觀眾的提醒!”解說激動介紹道,“不久前關于她的另外一個新聞幾乎響徹了聯盟,沒錯,開云就是那位被七所知名軍校共同招攬的天才!”
解說快要語無倫次:“雖然她是一位稀有能源免疫者,但是從她剛才躲避的動作,以及對抗中展現出來的魄力,即使她不能使用高階武器,也絲毫不遜色于普通的軍校學生!我們在她身上看見了無窮的潛力,證明各大軍校的眼光沒有錯!讓那些只會質疑的人都獨自神傷去吧,開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粉絲!”
眾人起身鼓掌。
還有人大喊著開云跟秦林山的名字,有節奏的歡呼聲在場館內響徹。
事實證明,這群人對于強者是毫無理由的擁護。
開云跟秦林山對視兩眼,決定趕緊離開。場地先前被打碎了一塊,那位狂暴者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他們怕呆下去會遭遇索賠。
二人躡手躡腳地跟在工作人員身后,溜往場外。
攝像頭將他們倉促離去的背影留在了畫面中。
解說見狀遺憾道:“他們走了。如同每一位英雄行俠仗義后悄無聲息地離去一樣。我還以為能讓他們留下一兩句的感。”
解說說完又振奮起來:“但是他們會在這里出現,就說明我們的比賽足夠精彩,能讓他們在聯賽的緊要關頭還親自到現場進行觀看。現在讓我們繼續歡迎下一組的選手!”
開云跟秦林山出了武館大門,重新站到外面那條荒無人煙的小道上,才覺得生命得到了救贖。
沉默是金,破產于真人擂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心靈受了傷,二人站在大街上,仿佛還能聽見里面的狂躁歡呼聲。
秦林山反思自我,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為腦子里面有水,才會帶開云來真人擂臺的現場,結果腦積水跟著聲波一起發生了共振,才會陪著開云玩了一把現場投球運動。
他正準備叨叨,對開云展開家庭教育,身后的門再次打開,一群人從里面艱難追出。
他們都穿著武館的衣服,為首的男生被兩位兄弟攙扶著走路,另外五六人則小心地跟在他們身后。
“等一下!”
那位喪失了行走能力的男生喊道,“二位請慢!”
開云不認識人,困惑道:“你是哪位?”
“我就是剛剛被你救了的人。我叫張修林。”張修林做了個投擲的動作示意,說:“我當時腿受傷了跑不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要死在里面了。千鈞一發死地得生,我都不知道要說什么才能表達我的心情。”
開云點頭說:“沒事,我懂。雖然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對你來說,那可是一條命啊!”
張修林沒發覺她的話有哪里不對,正紅了眼睛,動情說:“實不相瞞,我是這家武館的大師兄。我們武館已經傳了兩百多年,好不容易到這一代,生意卻漸漸蕭條,好幾個師兄弟都被別的對手給挖走,師父被氣病,下面的弟子年紀又還小,我參加這一次的聯賽,就是堵著口氣,是報著最后拼一次的機會!”
他擦了把眼淚:“我本來想著死也要贏,結果真到要死的時候,才發現活著比什么都重要。鬼門關上走一回,我才終于想明白了!我活著我為了什么啊?不是為了那兩塊破錢!習武也不是為了要用生命去給別人表演!我真是在糟蹋我自己!還差點帶壞了我的師弟們。”
后面的兄弟跟著熱淚:“大師兄!”
張修林說:“謝謝你點醒我,你不僅救了我的命,還散了我的心魔。否則下一次狂暴的人,說不定就是我了!”
開云:“……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但對你來說,這可是一次心靈的點撥啊!”
張修林:“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只是我也沒什么能感謝你的……”
開云突然冒出一句:“只能以身相許的?”
張修林:“??”
秦林山一巴掌摁在她的后腦勺上:“不會說話你就別給我說話!”
開云摸了摸腦袋,嘆說:“我這里沒什么缺的,就是缺人。”
張修林和一眾兄弟一時轉換不了情緒,一顆鼻涕泡掛在嘴邊,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目光中是仿若上了賊船的不安。
秦林山罵說:“挾恩圖報君子不為!你這人不能那么無恥知道嗎?”
開云抬頭看了他一眼,大聲應喝說:“對!秦叔你說得對!你今天特意帶我過來教育我,我切實感受到了你的良苦用心。從福利待遇跟城市建設上來講,荒蕪星的待遇怎么可能比得上聯盟?我不能光靠著忽悠來招收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