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至坤律師事務所里兩位“單身有為”的男青年迎來了一個艱巨的任務:陪老板接新娘。
對于國慶節還要加班做伴郎這件事,陳暉一開始是不滿的,等親迎當天一早,跟劉茂一起來到許淮頌置辦在杭市市區的新房,算了筆賬,發現紅包有五倍工資,才樂呵樂呵說,歡迎以后多找他干這種活。
結果當然換來許淮頌一個眼刀子:“以后?要不五十周年金婚再辦一場,到時候只要你還單身,我就邀請你做伴郎。”
被狠狠扎了一刀心的陳暉沉痛閉眼。
一旁同樣身為伴郎的周俊笑了一下。
劉茂拿手肘撞了撞陳暉:“別辜負許律對你的期許,到時候我就奉陪不了了。”
“茂哥,”這種日子也不分上下級,陳暉大了膽子調侃他,“咱們伴郎團里數你年紀最大,應該是你最著急脫單吧?”
劉茂不滿地“嘖”一聲。
坐在沙發另一頭的第四名伴郎終于聽不下去,長長嘆了口氣。
兩人齊齊看向趙軼,就聽他非常老成地感慨:“兩位哥別五十步笑百步了,都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們上學時候都不知道未雨綢繆的嗎?”
兩人一滯。趙軼身邊的許懷詩一抬手,送他一個板栗:“未雨綢繆是這么用的嗎?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上學時候光顧著撩妹了?”
趙軼噎住。
劉茂一聲嘆息反擊:“看來小趙同學以后也是妻管嚴。”
坐在中間的許淮頌忽然加入戰局:“你這個‘也’是什么意思?”
“誰對號入座了,就是誰想的那個意思。”
許懷詩笑嘻嘻地說:“哥你就別掙扎了,要么我撥通嫂嫂電話,你對著手機說你不是妻管嚴,你看看今天這婚還結得成不?”
許淮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等會兒你別跟我去接你嫂嫂了。”
“為什么呀,媽給了我拎銅火爐的任務呢!”
趙軼替許淮頌解釋:“你自己看看你這胳膊肘往哪拐,到時候你順風一倒,咱們還不被伴娘團整慘?”
許懷詩瞪他一眼:“整的就是你,一會兒你多替我哥擋著點,聽見沒?”
趙軼“哦”了聲,低下頭低聲說:“今天替你哥擋了,也不知道以后誰替我擋……”
算準吉時,一群人上了婚車,到達郊區阮家,光進門就費了半個鐘頭。
阮家親戚陣仗不小,一群小孩子堵在門口討糖吃,許淮頌跟發傳單似的發紅包,一旁趙軼幫著吆喝:“別急別急,人人都有,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許懷詩頭疼扶額。
一行人好不容易上了樓,二樓樓梯口卻擺了塊答題板,沈明櫻穿著伴娘裙出場了,說:“想見新娘,先作問答!答對上樓,答錯三十個俯臥撐。”
趙軼擺擺手示意小意思:“幾位哥,你們答題,俯臥撐我包了!”
陳暉瞥他一眼:“你這小兄弟會不會說話,咱們頌哥還能有答錯的題?”
許淮頌沒有說話,覺得還真不一定。
劉茂看他這不太有把握的神情,悄悄扯了把他的袖子:“什么題啊,她沒跟你通聲氣?”
許淮頌倒是想,前幾天趁阮喻洗澡,從她筆記本電腦里偷題目,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成功打開了一個加密文件,結果一眼看見word界面一行初號加粗的宋體:見此行文字者可恥。
可恥的他受到了良心的譴責,沒好意思求她泄題。
沈明櫻身后的伴娘們開始催促新郎選題,叫他從一到十取個數字。
許淮頌說“七”。
沈明櫻翻開答題板:“請問新郎官,從蘇市一中高三九班的后門,到高三十班的前門,地磚一共跨過了幾個格子?”
趙軼一愣,已經趴下去做好俯臥撐準備。
許淮頌眨了眨眼,看向許懷詩。
“哥你別看我啊,我和趙軼是七班,再說了,誰吃飽了撐的去數地磚格子啊?”
許淮頌又眨了眨眼,再看周俊。
“不是,淮頌……雖然我是九班的,但我在十班沒有暗戀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