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銀衣青年面上掛了個溫文爾雅的笑容,走了過去:“小王初來乍到,確是有許多事要向將軍請教……”
說著就隨那披甲胄之人走入內室,奚凜與殷承浩對視一眼,也跟了過去。
在眾多掛單修士的拼殺下,也有不少雙角莽獸喪命。
但畢竟這些修士人數不算太多,即便有幾個威力不錯的金丹真人在連番施法,也不能抵抗那般多的莽獸浪潮。
就算是徐子青,在連續浮空揮動妖藤的同時,也感覺到了體內真元的不斷消耗。他神色不由一正,然后逐漸往云冽的方向移動而去。
同時,云冽的金色巨劍接連斬落,殺死、震碎了無數莽獸,而當徐子青靠近之時,他便略停了停,放開那一片殺域。
徐子青極快地站在云冽身側,開口便道:“我體內真元已要耗盡,師兄護我片刻,容我幫補一二。”
云冽自無不允,當下周身劍光一震,已然把徐子青籠入那方劍域之中。
徐子青也不遲疑,手心里直接出現一個瓷瓶,自里面倒出一粒清香丹藥,送入口中。霎時間一股清流滾滾而下,變作熱力直入丹田,一剎將法力補充三成,他當下又連忙吃了兩粒,就恢復到七八成之多。
余下的力量再不能借助丹藥,需得打坐調息方可,不過而今恢復的這些,已是夠他再撐上一些時候了。
很快重振精神,徐子青甩出妖藤,再度與莽獸拼殺起來。
他又抬手把青云針祭出,竟是在自己與云冽身邊團團環繞,口中則道:“師兄用這種神通,想必消耗也很巨大,未免留下什么隱患,不如也先服食一粒丹藥罷?”
許是的確耗費巨大,又許是不愿辜負師弟一番好意,云冽也是暫且停手,那金劍頓時潰散,只有他周身劍罡依舊盤旋,將迫來的滅靈血毒絞碎。
而他自己也取出丹藥,放入口中,稍稍闔目后,身上氣勢便是大漲。
隨后他并指一點,金劍破空而出,再度顯出了無邊神通來!
徐子青瞥眼見到師兄如此,心里歡喜,再與莽獸相斗時,出手也更凌厲幾分。
但此時他卻不再往另一邊行去,而是與云冽脊背相靠,各控一方!
他二人本是潛力巨大、法力雄渾之人,尤其以云冽這般可殺死金丹后期的劍修,丹田有如黑洞,更是深不見底。連他們都有些疲憊、需得服食丹藥固定境界,其余比他們不如之人,便只有更加狼狽。
這一個多時辰下來,就有更多修士力量不濟了,有些修士驅使的飛劍、法寶靈光竟已有些黯淡下來,更甚者有連丹藥都不及服用之人,就被滅靈血毒一擊而中,化作腐爛的尸首,從此喪失輪回。
眼看著眾多修士如雨點般紛紛隕落,徐子青見到,心里也有不忍。
他們這些掛單修士雖來歷練,到底并非軍中久經操練之人,為何那些軍中修道的兵士還不出戰?
云冽見到,先開口道:“待三角莽獸出現時,就有援手。”
徐子青一聽,才有些恍然。
的確三角以上莽獸更加可怖,武者兵士尚能通過合擊之力搏殺無數獨角莽獸,那些修道的兵士定然也有類似手段,來對付更厲害的莽獸才是。
現下他們這些掛單修士,不過是先頭打發一遍雙角的,更為厲害的那些,鎮邊將軍想必也不曾對他們寄托如何希望。
想到此,徐子青只得更加賣力,間或也將血藤送往一些支持不住的修士身側,給他們弄出機會,以便逃生。
如此作為之下,還當真救下不少人來。
與徐子青一般,云冽亦是綽有余裕,他那金劍神通早已與他心意相隨,任憑心念一動,就如臂使指,十分順暢。空暇之間,他便也并指成劍,點出許多劍罡,同樣救下不少同道的性命。
那些修士被二人所救,少不得就立刻催動本命法寶、或是什么壓箱底的神通,立刻逃遁而出。要他們再留在這戰場上,卻是萬萬不肯了。
試想他們性命都難以保全,還奢望與皇子攀交作何?
不多時,空中修士死的死,逃的逃,留下來的十不存一,很快便從數千人,變作了數百人了。
同時,徐子青與云冽壓力自然也是更大。
那些各色滅靈血毒不斷向上噴發,密集時甚至在兩人周身形成光瀑,極為驚人!血光與金光交錯,形成一張巨大光網,就把兩人層層圍住!
空氣里,甜腥之氣撲鼻而來,一瞬讓四面八方都是絲絲縷縷的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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