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芳松開李睿的手,只用一根纖細雪白的手指對著他,笑道:“過會兒我可要敬你三大杯,你不答應可不行。”李睿笑道:“姐你都這么說了,我不答應也不行啊。”
張鳴芳笑盈盈的對沈元珠道:“元珠妹子,你是不是跟小睿認識好久了,他這個人可真不錯,是不是?”沈元珠點點頭,笑道:“說句不夸張的,我還從沒見過像他這么好的男人呢。”張鳴芳驚呼道:“哇,你這評價可真不低啊。跟我說說唄,他都怎么好了?”沈元珠帶笑看著李睿,說道:“他呀,有勇有謀,果斷干練,仗義熱情,還特別體貼……嘖嘖,真是好得沒挑了。”張鳴芳笑道:“我給你補充兩點,他還聰明伶俐,知情識趣,豪爽大方,長得也那么帥,呵呵,真是完美呢!”
李睿被二女夸得臉紅不已,心說你們倆是不是沒見過什么好男人啊,苦笑道:“這是吃飯來了好不好,開什么表功大會啊。再夸我我可待不下去了,臉紅,羞愧。”
張鳴芳笑問:“小睿,跟我說說唄,弟妹是哪個,我得看看是誰這么有福氣,嫁了你這么一個完美男人。”李睿不愿意多說自己的婚姻狀況,含糊的說:“以后我一定帶給張姐瞧瞧。”張鳴芳笑道:“好,到時候我請你們兩口子吃飯。”李睿道:“總讓你請怎么行?下回該我請了。”張鳴芳佯怒道:“跟姐還客氣?姐還請不起你吃飯了?”李睿笑了笑,道:“說正經的,姐你跟我們說說文物方面的趣事唄。”張鳴芳道:“你要說起這個,還真有,上周末,市北區碧云寺里面兩只銅獅子讓人給偷了,到現在還沒破案呢。”
李睿皺眉道:“你說的就是市北區東北角那個碧云寺?那個寺廟破破爛爛的,不是早就封了嗎?”張鳴芳點頭道:“是啊,是早就封了,屬于咱們市的二級文物保護單位。”李睿道:“封了還能被盜啊?”張鳴芳道:“哎喲我的傻弟弟,就是被封了才被盜呢。你想啊,要是對外展覽開放,里面總是有人,反而不會被盜。”李睿深以為然,點了點頭,道:“那銅獅子有多大?怎么偷出去的?寺里沒有什么安防裝置嗎?”張鳴芳隨手比劃了一下,道:“怎么也得有半人多高吧,一只就得幾百斤,人是搬不走的,市公安局的人去了以后,經過現場勘查,認為是通過滑輪設備拖走的。那伙人把門撬開了,再把銅獅子用滑輪拖出來,搬到車里邊就逃之夭夭了,到現在還沒破案呢。”說完又問張鳴芳:“元珠妹子在市公安局,清楚這事不?”
沈元珠搖頭笑道:“我就是辦公室一個端茶倒水伺候領導的,接觸不到這種盜竊案,我也不太感興趣。”張鳴芳問道:“那你對什么感興趣?逛街購物還是買菜做飯?”沈元珠靦腆的笑了笑,道:“一般吧,我性子比較怪,大多數女人喜歡的活動我都沒感覺。”張鳴芳又問:“那你喜歡打牌不?”沈元珠聽得眼睛一亮,道:“這個還行,有時候周末晚上一打就是幾個鐘頭。”張鳴芳笑道:“好,有時間了我叫你一起玩。”沈元珠這才知道,她是兜了個圈子想跟自己親近,而這自然是看在李睿的面子上,心中非常得意,笑道:“只要張姐瞧得起,妹妹我一定召之即到。”張鳴芳擺手道:“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的,今天認識了以后就是姐妹,可別再這么說了,呵呵,其實我也算不上什么。”
李睿見她二人總算閉上了嘴巴,急忙問道:“對了張姐,你們市文物局考古隊在寒水縣小龍王村小陵山上發現的那座漢代古墓,墓主搞清楚是誰了嗎?”張鳴芳奇怪的說:“你怎么知道這事的?”李睿道:“因為那座古墓還是我先發現的呢,當時我在寒水縣貧困村搞試點扶貧工作,正好目睹了盜墓賊盜挖那座古墓,還是我見義勇為上去打跑盜墓賊的呢,后來市里考古隊的人就過去了,包括你們局里的趙局長,考古隊的曹隊長,我就都認識了。”
張鳴芳點了點頭,道:“那個墓主是西漢河間獻王劉德的庶子旁光侯劉殷。”李睿聽得呵呵笑起來,道:“膀胱侯?膀胱還有侯啊?”張鳴芳撲哧笑道:“不是你說的那個膀胱,是旁邊的旁,光明的光。”李睿笑道:“竟然還有這種名號。”張鳴芳道:“這個劉殷很受劉德喜愛,因此陪葬品非常豐富,雖然趕不上河北省滿城縣那個靖王劉勝的墓,也差不太多了。國家文物局的領導們都驚動了,前些日子還派人去墓里轉了轉呢。”李睿問道:“沒拿走什么陪葬品吧?”張鳴芳道:“這倒沒有,不過省文物局與文物研究所倒是借了幾件過去。”李睿道:“這一借就是劉備借荊州,一借不還了吧?”張鳴芳嘆道:“那也沒辦法啊。”
李睿跟張鳴芳簡單聊了幾句小陵山漢墓的事,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情況后,也就暫時打住了話頭,不為別的,就是避免冷落了旁邊的沈元珠。與朋友相聚的時候,切忌只聊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而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要是把別的朋友冷落了,就算你聊得再熱鬧,甚至就算因為博學多才而贏得了很多人的崇拜尊敬,那也是失敗的。
三人很快聊起各自工作中碰到的新鮮事與每天生活中的趣事,由于有男有女,倒也不嫌寂寞,聊得親親熱熱,氣氛很是溫馨。這個過程中,菜肴也就一盤盤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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