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只有一天,大家都感覺還沒怎么過就直接結束了。
返校上課,又是無止盡的大考小考。
就幾天功夫,何思越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同桌好像被改造了一回,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莫名亢奮的狀態。
上課不打瞌睡了,會舉手回答問題了,而且還會主動提問了。
最可怕的是,最近的一次文綜測驗,他考了210.
這次測驗難度不小,全班最高分是沈星若,274.
當然,沈星若的成績不能拿來當普遍參照物,能拿來當普遍參照物的是全校平均分——169.
要求再高點,一班的平均分是203.
陸星延好像是文綜測驗以來,第一次考過班平均分。
何思越看到成績,還夸了夸,“你最近學習狀態好像很不錯。”
陸星延可有可無“嗯”了聲,忽然又睨他一眼,說:“你不懂。”
何思越:“……?”
李乘帆剛好過來找陸星延,賤兮兮地幫他接了句話,“我懂我懂,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何思越:“……”
陸星延唇角上翹,卻又故作姿態踢了李乘帆一腳,“你他媽別敗壞沈星若清譽。”
“對對對,女神清清白白,高中不談戀愛。”
李乘帆最近收了陸星延不少好處,做人做事愈發沒有底線,捧臭腳捧得臉不紅心不跳,活脫脫一條當代狗腿。
但沒辦法,陸星延就喜歡這種直白又虛偽的吹捧。
李乘帆心一狠眼一閉,吹就完事兒了,接著女神的話頭又把沈星若和陸星延輪番吹捧了一番,直到何思越聽不下去默默起身,他才收了收,勾著陸星延肩膀問:“哎陸少爺,洗手間去不去。”
陸星延想都沒想直接揮退,“不去,馬上期末了你能不能也上點兒心。”
李乘帆在桌底接過他遞來的煙,又湊近提醒了句,“不是延哥,你這是不是,入戲有點深?”
“別逼逼了,不復習就快點滾。”
說著陸星延還真找了張試卷攤在桌上,一副要專心學習的狗樣子。
其實這學期陸星延對學習還真挺上心的,只不過明禮月考一回比一回難,陸星延沒怎么往外表現,但一路考下來沒看到什么明顯進步,到元旦這會兒,他心態真是快要崩了。
幸好沈星若適時注了一劑強心劑,他這條馬上要翻的船瞬間穩得一逼。
麻溜地背完一輪單詞上期末考場,陸星延驚奇發現,試卷不天書了,時間也夠用了,他平生第一次在考場上感受到什么叫做“我他媽基本都會做!”
下完考去一考場找沈星若,沈星若正在和何思越討論問題。
陸星延上前聽了一耳朵,冷不丁來了句,“我也選的b,本來我是打算選c的,但那女的最后不是還說了句什么來著……我也沒聽懂,但我聽到了unfortunately,這不是可惜的意思嗎?那應該和之前表達的意思相反才對吧。”
何思越安靜,看了他一眼。
陸星延還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么搞出了什么笑話,何思越忽然說:“對,我記起來了,最后那句太快我也沒聽清,但你說unfortunately,應該是沒錯的。”
沈星若戴上手套,拍了下陸星延腦袋,淡定表揚道:“不錯,有長進。”
陸星延看到沈星若的唇角很淺地翹了下,嘴角也忍不住瞎幾把瘋狂上揚。
偏生他還要情敵面前端出一副“我天資聰穎隨便學學就吊打你們這群書呆子”的云淡風輕樣兒,就很欠扁。
直到離開教學樓,和何思越分道揚鑣,陸星延才湊近沈星若,問:“有沒有什么獎勵?”
“什么獎勵。”
沈星若整理圍巾的間歇抬頭看了他一眼。
陸星延幫她把后面的也整理了下,“你看著給,我都ok,親鼻子親額頭親眼睛親臉我都沒意見,親嘴就最好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問的是你有什么值得獎勵的地方,連問題都聽不懂,我看你這次語文也是懸了。”
陸星延:“嘁,你等著吧,我覺得我這回語文考挺好的。”
沈星若掀掀眼皮,“謙虛點,別給自己立flag。”
期末結束自然就是放假。
他們這次寒假的假期也是短得可以,統共加起來不過八天,從二十九放到大年初六。
陸星延之前就提議過,要沈星若留下來過年,裴月和陸山也盛情挽留。
但沈星若聽陸星延說過,他們每年都要去帝都給陸老爺子拜年。
她要是留下來,肯定也會被一起帶過去。
而且陸家家大業大,過年肯定少不了親戚朋友過來拜訪,她過年呆在陸家,介紹起來實在有些尷尬。
所以她回匯澤了。
她是二十九下午回去的,走的時候陸星延臭著張臉,不怎么樂意。
不樂意歸不樂意,但他還是主動接替了裴月送沈星若去機場的任務。
春節高鐵買不上票,飛機場也人滿為患。
取完票陸星延一直不讓沈星若過安檢,愣是拖著她講了好一會兒話,差不多到點才放她過去。
“你注意安全,到匯澤了就給我打電話。我放了個小充電寶在你包里,沒電了記得充。”
沈星若:“知道了。”
她拖著行李箱,往前排隊。
陸星延又在后面喊:“哎你早點回來,我還有試卷等著你講呢!”
沈星若回頭,可她身后很快已經排上了四五個人,她只好朝陸星延招了招手。
陸星延會意上前,“怎么了?”
“你頭低一點。”沈星若輕聲說。
陸星延依低頭。
猝不及防地,沈星若就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下,“提前給你預支一下新年禮物。”
陸星延保持著身體稍往前傾的姿態,好半天都沒回神,說話都有些卡殼,“不是……你能不能把情人節禮物,清明節禮物,愚人節禮物,還有什么……五一勞動節的,都先預支一下?”
沈星若覺得他這不是蹬鼻子上臉,是蹬鼻子上床,真是給他一分顏色他都能開畫展。
她推開陸星延的臉,又將自己的圍巾往上拉了拉,揮手,“走了,你也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