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媽媽在一邊站著,被趙然逗得直笑,眼睛都看不到了。
見夫人回來,顏媽媽等人忙忙行禮。
慧雅洗罷手便直奔羅漢床。
她一把把趙然抱在了懷里,先用唇貼了貼趙然的額頭,發現涼隱隱的,這才放下心來,又去摸趙然的屁屁和胖腿,發現溫度也正常,便笑著在趙然身上拍了拍:“喲,我的胖趙然想母親沒有?”
趙然太肥了,慧雅一拍他,他身上的肉就涼粉似地顫,可愛極了。
眾人見狀都笑了起來。
趙然一醒來就不見了母親,正在想念呢!見了母親,他的腦袋便往慧雅懷里鉆,貼著慧雅親近得不得了。
顏媽媽在旁邊看了,靈機一動,道:“夫人,您畫畫得那樣好,何不給小公子畫一幅畫像寄到京城,讓陛下也瞧瞧小公子!”
慧雅見趙然精神很好,便答應了下來,命月蓮去準備畫畫的工具。
趙青處理完案件回到內宅,發現臥室中帳幕低垂,慧雅早攬著趙然睡下了。
因為怕驚醒趙然,趙青躡手躡腳走了過去,把帳幕分開了一條縫,看了過去,發現慧雅面朝里側躺著,趙然的臉窩在慧雅懷里撅著屁股睡得正香。
趙青擔心趙然老是面朝著慧雅睡,臉容易睡偏了,便小心翼翼地掀開錦被,把趙然抱了起來,試圖換成面朝里的睡姿。
他剛把趙然翻過去,警醒的慧雅便睜開了眼睛:“阿青,你做什么?”
趙青把趙然擺成舒服的姿勢,輕輕蓋上了錦被,這才道:“你愛面朝里睡,趙然愛朝著你睡,這樣時間長了,他的臉不就很容易長偏?到時候不好看,他長大了埋怨你我,那可怎么辦?”
慧雅看著趙青直笑,把趙青笑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便道:“你笑什么?”
慧雅低聲道:“我笑你是個慈父啊!”
她真的沒想到,還不到二十歲的趙青會是一個如此慈愛的父親,對趙然簡直是疼愛有加,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趙青在床邊坐了下來,就著帳外的月色紗燈,凝視著自己的妻兒,精致的鳳眼中滿是柔情。
過了一會兒,他握著慧雅的手,低聲道:“慧雅,你和趙然,是我最親的人。”
慧雅想起遠在京城的穆遠洋,不由笑了,坐起來道:“阿青,十二哥聽了會吃醋的!”
趙青也笑了:“他總是胡亂吃醋,有本事他自己生個兒子去!”
說完這句話,趙青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穆遠洋今年二十四歲了,從十六歲有了第一個女人開始,穆遠洋經歷的女人不可謂不多了,可是八年過去了,雖然一直努力播種,可穆遠洋始終未收獲一男半女……
趙青垂下眼簾,心道:十二哥莫不是真的有不孕癥?他一定不好意思讓太醫診治,我要不要替他尋幾位名醫瞧瞧?
慧雅見趙青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在眼瞼上打下細密的陰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笑著問道:“阿青,你想什么呢?”
事關十二哥的隱私,即使是最親的慧雅,趙青也是不肯說的。他笑了笑,道:“沒什么!”
似乎想起了什么,趙青抬眼看向慧雅。
此時慧雅松松挽了一個墮髻,其余長發烏云似地垂了下來,襯得她目若秋水櫻唇嫣紅,大概是剛剛睡起的緣故,慧雅的雙頰微微泛紅,宛若桃花。
她雪白的繡花寢衣散開了,里面的衣物顏色鮮艷,襯著雪白的肌膚,別有一種動人心弦的美……
自從生了趙然,慧雅比先前圓潤了一些,肌膚似泛著一層柔光,渾身軟綿綿的,比先前更加動人了。
趙青看得情難自禁,便上前抱起慧雅,低聲道:“我們去窗前貴妃榻上……”
慧雅一愣,抬眼看向趙青,見他鳳眼含水,頓時明白了趙青之意,不由兩頰似火,羞得滿臉通紅,只得依了趙青。
趙青與慧雅這一夜雨疏風驟恩愛纏綿,自不必提。
又過了兩日,慧雅接到消息——蘭氏與女兒坐的大船不日便要到建州碼頭了。
眼看著蘭氏要到建州了,慧雅心中歡喜,便大張旗鼓預備著備下宴席,為蘭氏接風洗塵。
趙青見她如此急切地要迎接蘭氏,不由有些吃醋,卻不動聲色。
尋了個機會趙青便趁機勸慧雅道:“江繡與蘭氏恩愛夫妻相隔了許久,好不容易見了面,你卻橫插一杠,非要接了蘭氏,為蘭氏接風洗塵,你讓江繡怎么想?”
慧雅:“……”
她想了想,覺得趙青說的很有道理,便道:“等蘭娘子到了,我先派海棠過去下帖子,請她三日后到我們家赴宴,這樣可以么?”
趙青一臉淡然:“五日后吧!”
慧雅想了想,道:“那就改為五日后吧!”
她想到就要做,起身去了內書房,叫了海棠和月蓮進來,吩咐月蓮準備筆墨,親自寫了一張帖子,吩咐海棠明日送到江都監府給蘭娘子。
見慧雅忙著給蘭娘子下帖子,趙青有些無聊,便起身換了騎裝,往前院的跑馬場去了。
趙青剛騎著馬跑了三四圈,丁小四就急急跑了過來:“大人,顧大人來了!”
顧大人正是顧凌云。他深得穆遠洋信任,已經做到了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是大周宮廷侍衛的統官,可謂官高爵顯。
如今他親自來到建州,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因此趙青當下便從馬上滑了下來,連騎裝都沒換下,就去見顧凌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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