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強迫自己保持基本的鎮定,用力揉了把臉,額發凌亂著,像只會走路的熟蝦般悄悄溜回房,用手機屏幕的微光照著,從床底摸出一盆……菜。
這花盆中挨挨擠擠地生著些綠葉植物,外形平凡,像山間野菜,由于被主人偷偷種在床底下,嚴重缺乏日照,莖稈生得羸弱,每片葉子都散發著忍辱負重的氣息。
葉辰撥開那些繁密的葉片,手指從葉隙間靈巧地撿拾著什么東西,撿了一小會兒,攤開手,掌心上散落著十來顆花生粒大小的青色果子。
果子表皮又薄又軟,葉辰拿起一顆捻了捻,果子卟地爆開,淌了他滿手滑膩的漿水,那果漿的質感像油,但比油更稠一些,還散發著一種類似麝香的香氣:濃郁、微辛、露骨,動物式純粹的引.誘。
葉辰喉結微動,用紙巾擦掉手上的汁水,把十幾粒小果子倒進保鮮袋里拎著,起身往院門走。
就這么幾步路的工夫,他剛才沾果汁最多的右手拇指與食指就微妙地熱了起來,還泛著一點不明顯的癢,葉辰不安地在手上撓了兩下。
這種靈植名叫麝青,果油有潤滑皮膚、松弛肌肉、緩解疼痛,以及刺激黏膜的效果,相當實用,植如其名,確實挺麝青。據境靈記載,古代的某段時期麝青被某任境主當成搖錢樹,大量種植生產,在民間流傳甚廣,結果下任境主是個守身如玉的修士,看見這些淫.穢色.情的東西就會胸悶,把麝青田一把火燎了……只在自家小菜園里留了幾株。
這盆麝青葉辰種了有一陣子,怕神獸們發現,偷偷種在床底下。
他在網上查了些資料,知道做下面那個前幾次都會疼得厲害,加上沈默風那型號……可rush對身體不好,他不敢用,沈默風應該也不能讓他用,他就暗地在境靈的資料庫里查找,還真找到個寶貝。
我還自己準備這個,還蓄謀已久,是不是也太那啥了,太……太放蕩了?葉辰站在沈默風家院門前,扶著額頭,渾身滾燙,越想越臊得抬不起手敲門,杵在門口不動彈。
忽然,門開了。
一只溫熱的大手攥住葉辰的手腕,猛地把他扯了進去。
沈默風把人叩進懷里,嘭地摔上門,單手落鎖,似笑非笑地重復道:“太放蕩了?”
葉辰面紅耳赤地支吾著:“您怎么……總……”總偷聽?
沈默風佯作好奇:“什么事這么放蕩?”
葉辰攥緊手里的袋口:“……”
也幸虧長期使用諦聽神力的人是沈廷,商業場中爾虞我詐的部分不提,生活中沈廷還算是個作風正派的人,這能力如果真給了沈默風,再加上他的演技,簡直不知道要缺德成什么樣兒。
“進屋說。”沈默風把他打橫抱起,大步走進臥房,放在床上。
葉辰穿著學生氣十足的那一身,像個青澀的小學弟,沈默風望著他,胸口都酥麻透了,不止因為看著合口味,更因為葉辰刻意揣摩自己喜好動的心思。他一手攥著葉辰清瘦的腳踝,一手幫他脫鞋,那帆布鞋的鞋幫白得扎眼,里面的白襪也像是拆封投洗后剛剛穿上腳的,嶄新的,還殘留著洗衣粉的味道。
“辰辰。”沈默風心口熱得發疼,不輕不重地在那只腳上攥了一下。
“我、我自己脫……”葉辰原本半躺在床上,腳丫被沈默風曖昧地一攥,忽然氣都喘不勻了。他慌慌張張地彎腰去脫另一只,可剛坐起來,就被沈默風逮個正著,不由分說地吻住了。
“哪都被我摸過了,”沈默風親著他,撥弄著皮帶搭扣,探詢道,“怎么碰下腳還能敏感成這樣?”
葉辰也想不明白,只是覺得有種格外的、不尋常的羞恥。
沈默風聽著他的心音,變本加厲,抬起葉辰的小腿,偏頭親了一下他的腳踝。
葉辰:“啊……”
片刻安靜后。
“……”沈默風,“當心肺部真菌感染?”
“不是不是!”葉辰快瘋了,“我亂想的!我沒腳氣!就是前段時間看那新聞一下想起來了……”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這腦子?!
“有些人,表面上挺乖挺可愛的,”沈默風唇角一翹,“其實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辰毫無預兆地冒出一個念頭。
回頭和諦聽商量商量,把神力借來用七天,也讀讀沈哥……不是,我沒有,我什么都沒想!
“是嗎?”沈默風悠悠道,“那我剩下這幾天得拼命利用一下。”
說著,他把抽出的腰帶隨手往地上一丟,貓搔弄老鼠似的用指尖撥弄著扣子,問:“里面穿什么了?”
葉辰抿唇不吭聲。
“喔,”沈默風接著問,“形容一下?顏色、材質、款式?”
葉辰臉一偏,緊閉著眼,胸膛起伏的速度快得可憐。
沈默風輕輕咬了下嘴唇,笑著確認道:“……那么野?”
“哥,能不能……”葉辰顫聲道,“能不能開始?”
這鈍刀子割肉的羞恥簡直要了命了。
沈默風虛壓在他上方,吻住他,兩道身影糾纏得難解難分,曖昧的低喘與輕哼聲漸漸灌滿了臥室,地板上的衣物從零星兩三件到凌亂不堪,唯獨少了一雙白襪子。
被白襪包裹的、瘦長型的腳丫,搭配著少年感十足的、細而有力的小腿……
還有一雙水濛濛的眼,懵懂糅合著渴求,還有兩片微張的嘴唇,被啃咬得悶哼卻舍不得閉上,還有那拘謹的姿態,死死抓著床單的手,因不安而繃緊的單薄的肌肉,與手背浮凸的細骨與青筋……都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又純又欲。
沈默風很有耐心,撩撥逗弄了許久,直到葉辰軟得像灘融化的冰激凌,才打開葉辰放在枕邊的小袋子,從里面拈出一顆麝青果,卟地捏爆了。
沒有副作用,又能讓對方舒服,何樂而不為。
果汁流了滿手。
過了一會兒,那果汁去到了它該去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