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世界對應著無數個平行世界,每個世界都有一個獨立且完善的時間點,相互之間存在或大或小的差距,也許這個世界的你剛出生,某個世界的你剛死,也不排除其中有個世界少一個你。
宋閔穿越過來的時候,從s01那兒得知這個世界是他家鄉的眾多平行世界之一,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他就是一黑戶,憑空冒出來的,自己的身體被炸了之后,s01就給了他現在這副襯得上完美的身體,還有一張身份證件,記錄的是他在原來那個世界的出生日期。
當初宋閔剛穿越的時候是二十七歲,來這里待了三十年,所以按照身份證上的日期來算,他今年是五十七歲的高齡,正在邁入花甲之年。
年齡跟身體都無所謂,宋閔也就沒去管過,反正他現在是這個世界的合法公民之一,黃單也是,他們都享受著法律的保護,怎么查都不會查出任何漏洞。
空氣突然凝結成冰,瞬間噼里啪啦的四分五裂,砸了魏時晉一臉,他見鬼似的瞪著手里的身份證,說話時的音調都變了樣子,“你今年已經五十七了?”
宋閔面容嚴肅,“對,我的年紀應該比你爸還大。”
魏時晉捏著身份證的手指用力,指腹發白,他心里驚濤駭浪,面上沒了表情,“我上頭有個姐姐,我爸今年五十八。”
宋閔說,“那他年長一歲。”
魏時晉把身份證翻過來,看了眼背面的一大串數字,這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身份證,上面的出生日期卻讓他難以置信,比他爸小一歲,比他媽大三歲。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出生的時候,別說他了,他媽都還沒出生。
魏時晉哭笑不得,他竟然對一個比自己大了三十一歲的男人有欲||望,第一次在酒店大堂遇見的時候就有了,并且一次比一次強烈,強烈到只是聞著對方的氣息,就已經讓他血脈僨張。
宋閔伸出手,“身份證給我吧。”
魏時晉將身份證在指間轉個圈,屈指彈到男人腿上,“人上了五十,飲食上面無論怎么注意,平時再怎么堅持鍛煉,衰老的痕跡都會日漸加重,臉上會有老年斑,皮膚也會變的干燥,顯得皺巴巴的,眼袋松弛下垂,眼角跟額頭布滿皺紋,頭發的發量會減少,發色變白,全身肌肉萎縮,骨質發現變化,會出現彎腰駝背的現象。”
宋閔一不發的把身份證放回皮夾里。
魏時晉從喉嚨里碾出一聲笑,“大叔,你看看你,哪里像是五十多歲的樣子。”
宋閔說,“身份證給你看過了。”
魏時晉瞥一眼男人放在腹部的那雙手,指骨分明有力,指甲修剪的干凈整潔,皮膚緊繃,“比起死物,我更相信活物。”
他忽然俯身靠近,“聽說整容能整的年輕些,往臉上打針拉皮開刀什么的,大叔,你整過嗎?你沒有,因為即便是整過,也不可能把五十多歲的臉整成三十多歲。”
宋閔無話可說,他這身體是個bug,極其不符合自然規律,除非是睜眼瞎,不然都能看得出來他不正常,所以他沒什么好說的。
真把前因后果全抖出來,不止是宋閔自己,連黃單都會被帶進研究所,一輩子別想從那里面走出來。
平行宇宙,虛擬空間,數據編造智能體,系統接管靈魂,時空穿越,平行世界,靈魂附體,這些目前都還沒有得到考證,宋閔跟黃單就是兩個活體樣本,如果被傳出去,必然要在社會上引起大動||蕩。
魏時晉的座椅被張裴連著大力推了幾下,他心里郁悶,轉過頭時的面上陰云密布。
張裴,“……”
這是吃癟了?不會吧?張裴往前湊,豎著耳朵聽,可惜魏時晉合上眼皮陷入沉思,沒再跟宋閔交流。
飛機降落,工作人員安排所有旅客入住酒店,并給每人發了200的代金卷作為補償,承諾會在故障解決后的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突發狀況出現后的一系列處理方式很到位。
宋閔的房間在三樓,他沒在電梯門口等,自己爬樓梯去了,魏時晉跟張裴在他后面,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能把他腰臀的流暢線條收進眼底。
張裴喊了聲,“大叔。”
宋閔抬起的那只腳沒有放回去,而是往上一踩,后腳也踩上去,他站在二樓的樓道里轉身往下看。
張裴幾個臺階一步,氣都不帶喘的,他站在男人下面一層,手撐著樓梯扶手笑,“上次的事我聽時晉說了,抱歉啊,我喝多了,不小心吐了你一身。”
“大叔,你看要不這樣,回國后我們找個時間出來吃個飯吧,算是給你賠個罪。”
宋閔說不需要。
張裴忙說需要的需要的,他抓抓頭,“時晉開了一家餐廳,到時候我們就去他那兒吃,環境跟菜色都很不錯。”
魏時晉越過張裴站在男人身邊,他單手插兜,面帶微笑的說,“那就這個周六,正好大叔還欠我一杯酒。”
宋閔繼續上樓,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樓道里。
張裴到了四樓,邊找房號邊說,“大叔跟一個中東小哥住一個房間,我對那小哥沒興趣,你別想把人弄我這兒來。”
魏時晉慢悠悠的走著,“中東小哥比你養的小白臉好多了,確切來說,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都比他強。”
那一瞬間,張裴的表情僵了僵,臉上的血色被抽空了大半,他拿出房卡開門,裝作沒事人似的說,“我那是眼瞎心盲,以后別再我跟前提那個狗東西了,惡心。”
魏時晉進去,“你們以前沒少鬧,我都記不清鬧多少回了,反正只要他認個錯,買個花哄上一哄,再露出一副憔悴的樣子,你就犯賤的跟他滾到床上,還把他領到我面前,說你們和好了。”
張裴一腳踢在門上,他猙獰著臉低吼,眼睛猩紅,明明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外形,內心卻比女人還要柔弱,“這回好不了!我跟他一刀兩斷了!再跟他說一句話,我他媽就是孫子!”
“我建議你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幼稚成什么樣子了。”
魏時晉往椅子上一坐,“你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自己清楚,一直都是我在幫你圓謊,要是他跟你魚死網破,讓全城的人知道你堂堂張家小少爺|包||養一個男的,不是為了|睡||人,而是被|睡,你會被人笑死。”
張裴的眼底閃過一絲狠色,“我知道怎么做。”
魏時晉脫了大衣丟一邊,“有個事我一直忘了問,你沒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吧?比如你們平時親熱的照片,錄像之類的玩意兒。”
張裴的臉色變了變,他咽咽唾沫,干巴巴的說,“我們在興頭上會拍一些照片,這是正常的吧,別的情侶之間也會拍的。”
魏時晉頂著張陽剛俊毅的臉說出粗俗不堪的話,“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踩到了一泡狗||屎,黏在腳底板上蹭也蹭不掉。”
張裴滿臉的陰霾,他冷冷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我不會給那王八蛋機會的。”
魏時晉不咸不淡的說,“你養他,他養小情人,絕了。”
張裴把桌子踢開,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他重重喘息,模樣駭人,不知情的不會想到他是躺在下面的那個,就算聽說了,也不敢相信。
有句話說的還真對,千金難買我樂意,在那個階段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魏時晉叼根煙,手啪嗒按動黑色金屬打火機,一簇橘紅的火苗竄起,煙草燃燒的味道彌漫開來,他突兀的來了一句,“你看他是在什么年紀?”
張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哪個他?王行那個王八蛋?”
魏時晉單手抓抓額前的發絲,抓的凌亂了些,“誰管他的死活,我問的是宋閔。”
“宋閔是誰?”
張裴皺皺眉頭,“是那個大叔?你別前不搭后語的冒一句,聽著費勁,況且我這才剛被那王八蛋耍了,智商還在回來的路上,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
魏時晉抽一口煙,“就是他。”
張裴從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咕嚕喝了幾口,他隨意的拿手背在嘴上一抹,“三十多,不到四十。”
魏時晉吐出一團白色煙霧,“五十七。”
張裴一口水噴出去,“多少?五十七?開什么玩笑?你怎么不干脆來個整數?說他六十了?”
他扒拉扒拉頭發,“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我扯||蛋。”
魏時晉的面部被一線一線煙霧繚繞,他吐一口渾濁的氣息,等煙霧散開了些說,“我看了宋閔的身份證,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照那個出生日期,他跟我爸媽是一個年代的人。”
張裴確定魏時晉沒在跟他說笑后就倒抽一口涼氣,“逆生長?操,太不可思議了,你問問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幾十年后還是現在這樣兒。”
魏時晉淡聲說,“我覺得這里面不對勁。”
“廢話,哪有人五十多歲,奔著六十去了,只有雙鬢發白,其他地方都跟壯年一樣的,那不是妖怪是什么?”
張裴聳聳肩,“不過對我們來說,性別不是問題,年齡也不是問題,反正你就是隨便玩玩,滿足一下好奇心就算了,別當回事。”
魏時晉一聲不吭的彈彈煙灰。
張裴看發小沉默不語,他的眼皮跳了跳,“兄弟,你只能玩玩不能當真,否則讓你家老頭子知道你跟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人在一起,他還不得拿槍嘣了你。”
魏時晉抬了抬眼皮,“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惹一身騷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去掉。”
“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張裴想起來了什么,“對了,我表哥不是在搞一個課題研究嗎?搞好幾年了,也不知道搞出了花樣沒有,好像那個課題跟醫學有關,我把宋閔介紹給他,一定會有重大的發現,到時候我們不就知道……”
一擊冷眼掃過來,張裴的話聲戛然而止,他在幾秒后說,“你既然覺得他有問題,不如讓專業的來,反正我表哥做起研究跟個瘋子一樣,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都沒事,以他的那股子變態投入勁兒,肯定能查出這里面的名堂。”
魏時晉將半根煙摁滅在桌上,他開口警告張裴,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我再說一遍,他是我的人。”
張裴心里一驚,想說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說,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他擺擺手,“隨你的便吧,我的事還一團亂呢。”
魏時晉放下交疊的腿起身往外面走。
張裴沖著發小的背影粗聲警告,“魏時晉,我告兒你,要是你把中東小哥帶我這邊,兄弟沒得做!”
不多時,魏時晉站在306的房門口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號碼,那會兒下飛機找男人要的,跟飛機上報的那串數字一樣,對方還算聰明,沒有天真的以為拿一個假號碼就能蒙混過關。
魏時晉撥了那個號碼,那頭在響了幾聲后接通,他省去了廢話,簡明扼要道,“大叔,你開一下門,我要進去,有話跟你說。”
宋閔說,“我在休息。”
魏時晉的唇角噙著笑,“人躺著說話的氣息跟站著的時候不同,大叔,撒謊是要講究技巧的,我知道你現在不在床上,我猜你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發。”
一門之隔,宋閔擦頭發的動作一頓,“不方便。”
魏時晉很淡定,料到他會這么說,“我去大堂問過,那位中東小兄弟人不在,出去了。”
宋閔把電話掛了。
魏時晉斜倚著門邊的墻壁,兩條胳膊抱在胸前,他的目標明確,出手狠準,沒打算溫水煮青蛙。
男人是個明白人,在飛機上已經有所顧忌,這門不開也得開,動靜大了不好看。
門打開了,宋閔欲要出來,魏時晉已經先他一步將他往里面一推,反手關上了門。
魏時晉嗅著男人帶著水汽的氣息,深諳的目光在他身上肆意掃動。
宋閔的頭發沒干,發梢潮濕,他本來沒打算洗澡,結果哪曉得衛生間的水龍頭有問題,擰開的時候沒注意被濺了一身水,身上都濕了,索性就洗個澡。
魏時晉開口道,“大叔,航班延誤了,恢復的時間不確定,你給你的家人報平安了嗎?明天你晚下飛機,你的妻兒應該會很著急。”
宋閔面不改色,“你來就是要說這個?”
魏時晉一個闊步逼近,他挑挑眉毛,曖||昧的笑,“大叔想聽我說什么?”
宋閔轉身要走,一條手臂擋住了他的動作。
魏時晉手撐著墻壁,“大叔,你真的有五十多歲?”
宋閔,“嗯。”
魏時晉的眼里閃爍著算計的暗光,轉瞬即逝,“怎么辦,我還是沒有辦法相信,大叔,是你自己證明給我看,還是我親自查證一番?”
危機感來臨,宋閔抬起一條腿朝著青年的膝蓋踹過去,卻被輕易避開了。
魏時晉將男人的雙手反剪在后,他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是溫和,“大叔,丑話說在前頭,我手勁大,隨便捏幾下就會有淤青,你別亂動,我不想弄傷你。”
宋閔的額角鼓動,隱隱壓著怒氣,“那位小兄弟馬上就要回來了,別鬧的你我都難堪。”
魏時晉盯著男人張合的兩片淺色唇|瓣,他的眼色暗了暗,下一秒就碾了上去,舌||尖|強行撬||開男人的牙關,侵||略|性十足。
宋閔的面色冷下去,下意識的用了自己最常用的一招,一口|咬||住青年的嘴唇,讓他知難而退。
魏時晉吃痛,他的面色一沉,不退反進,在男人口中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