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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我有一個秘密 > 48.合租房里的那些事

      48.合租房里的那些事

      黃單憂心,疼痛神經不麻痹,別說兩小時,他那死去活來的疼法,一小時都挺不過去。

      比賽對他不公平。

      黃單又想,世上最多的就是不公平了,沒辦法。

      可他對獎品有點在意。

      再看看吧,離報名截止日期還有十來天。

      江淮躺倒在床上,指著自己的臂膀,“到這里來。”

      黃單靠過去,腰被摟住了,嘴巴被親,舌||頭被纏||住了,他甩不掉。

      他們親嘴,是草莓的味道。

      江淮摩||挲著他的肩膀,“有沒有什么想要,但是舍不得買的東西?哥哥給你買。”

      黃單說,“沒有的。”

      江淮把手掌從他的肩膀拿開,移到他的臉上,一下一下撫||摸,“再好好想一想。”

      黃單的臉被摸的有點疼,拉下他的手,不讓他摸,“想了,真沒有。”

      “你是不是傻?”

      江淮撐起上半身,側頭看懷里的青年,“要是有人給我買東西,甭管是什么,我都高興。”

      黃單示意他看床邊的手機掛件,“這個你不高興。”

      江淮噎住,別扭的說,“誰說我不高興了?”

      他偏過頭,耳根子有一層薄紅,“高興就一定要掛在嘴邊,我放在心里不行啊?”

      黃單說,“那我下回再給你買一個,掛鑰匙上。”

      江淮說隨你,“說是陣雨,怎么還在下?”

      黃單心說,估計這雨會拖拖拉拉到半夜。

      江淮忽然說,“我們做點事吧。”

      黃單搖頭,“不做。”

      江淮換個字,還是那意思,“那干點事。”

      黃單翻個身,想起比賽獎品的事,他又翻回來,“你買東西了嗎?”

      江淮親他的脖子,“嗯?什么東西?”

      半響才反應過來,“沒買。”

      黃單說,“那不能做,也不能干,只能睡覺了。”

      江淮皺眉,“口水不行嗎?”

      黃單說不行,“我會疼死的。”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江淮聽到青年說出這句話,他的心臟就疼了一下,也沒了任何想法,只是無意識的收緊力道,把人往臂彎里帶。

      黃單被勒的骨頭疼,他抽一口氣,聲音里帶著哭腔,“你買了,我們再做。”

      江淮頓時就去開電腦,刷刷刷的在網上買了六盒。

      黃單看一眼,“這么多?又不能吃。”

      江淮說那家店是買六送一,劃算,“再說了,怎么不能吃,買了就是給你吃的,到時候哥哥喂你。”

      黃單一琢磨,沒毛病。

      十一點左右,《武林外傳》的片頭曲響起,空調的溫度適中。

      黃單趴在江淮的胸前,意識昏昏沉沉的,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猛然坐起來。

      那個高個子警||察當時看的不是他,是他身后的男人。

      江淮嚇一跳,“大晚上的,你干嘛呢?”

      《武林外傳》還在放著,李大嘴瞎眼的老娘來同福客棧了,房里只有她叨嘮的聲音。

      黃單借著電腦散出的微弱光亮,盯視著眼皮底下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淮以為黃單做了噩夢,就把他拉回懷里,拍拍他的后背,“寶寶乖。不怕。”

      那聲音在夜晚聽來,低沉且有幾分溫柔,有著難的蠱||惑,一下子就從李大嘴他娘的叨嘮聲里跳了出來。

      黃單說,“我起雞皮疙瘩了。”

      江淮尚未開口,就聽到青年又說,“不過我很喜歡聽。”

      他低低的嘆息,“你真是要我的命。”

      黃單呆了呆,把手臂搭在男人的腰部,慢慢上移,把他環住了,“晚安。”

      第二天,趙福祥沒回來。

      第三天,趙福祥還是沒回來。

      合租房里的氣氛變了樣子,雖說事不關己,但畢竟是租了同一個房子,會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幾天后,黃單早上蹲廁所刷手機,在一條新聞報道上看見了趙福祥的照片。

      趙福祥不叫趙福祥,他叫李大軍。

      黃單翻著網頁,把報道上的內容一字不漏的看完了。

      原來多年前,李大軍搶||劫||殺||人后成功逃逸,他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的過了十幾年。

      有一天,李大軍逃到山區,無意間發現一個村民,那個村民就是趙福祥。

      李大軍沒想到世上竟然有人跟自己長的那么像,他看著熱情好客的趙福祥,動了冒名頂替的心思。

      那心思一動,李大軍很快就找到機會將人殺害。

      從此以后,他就是趙福祥。

      報道里寫著,李大軍用趙福祥的身份生活,他在繼續躲藏了兩年后,覺得那種日子很沒意思,想去外面走走。

      李大軍覺得,以前警||方|逮||捕不到他,現在多了那么多年,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他就來了s市。

      黃單搜了相關的信息,內容都大同小異,有趙福祥老家的照片,村里人的采訪,還有工地上的反應。

      他把手機塞進口袋里,世界太大了,人力有限。

      李大軍多活了十幾年,不是多么稀奇的事。

      有的人殺||人||犯||罪以后,就逃到某個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著,到老死都沒有落網。

      黃單拽著衛生紙的動作一頓,種種跡象表明,是有人報案,趙福祥才會被抓。

      報案的人在合租房里,或許就是那個偷窺者。

      黃單說離開衛生間,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次臥,“你是警||察。”

      這是他在衛生間里躥出的念頭。

      確切來說,是更早。

      也許是那晚想起的大高個子警||察最后的一眼,或者是第一次在超市跟蹤被發現的時候。

      黃單早該想到的。

      江淮在玩掃雷,“不是,我是無業游民。”

      他懶懶的說,“大早上的,只有無業游民才有閑情玩游戲,你說呢?”

      黃單不說話,盯著他看。

      又踩到雷了,江淮把鼠標一丟,他打開煙盒,用嘴叼根煙,“跟哥哥說說,為什么這么肯定?”

      黃單說,“你的警覺性很高。”

      江淮聳聳肩,“每個人的感知能力會有不同。”

      黃單說,“你的身手敏捷,反應很快。”

      江淮抽一口煙,單手撐著頭,“小腦比較發達而已。”

      “……”黃單彎腰,湊到男人面前,“趙福祥的案子被破,是你干的吧。”

      他不等對方開口,就說,“那晚你問我有沒有要買的東西,說要給我買,是因為案子破了,你有獎金可拿。”

      江淮面不改色的抽著煙。

      黃單說,“你住在這里,就是為了調查趙福祥。”

      江淮聽到這里,他笑了笑,“提醒你一件事,我在趙福祥前面搬進來的。”

      黃單說,“你是警||察,就一定有方法知道趙福祥的行蹤,他跟房東接觸,交訂金的當天,你完全可以在掌握這條線索以后,提前搬進來。”

      “我說的對嗎?”

      江淮揉額角,笑著嘆息,“寶貝,我小看你了。”

      黃單長舒一口氣,這人是什么職業,沒那么重要,是警||察,還是無業游民,都可以的,“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窺合租房里的人?”

      江淮覺得好笑,“我又不是變態,沒事偷窺他們干什么?”

      黃單狐疑,“真沒有?”

      江淮挑唇,“真沒有。”

      黃單問道,“趙福祥呢?你沒有偷窺過他?”

      江淮糾正,“那不叫偷窺,那是在辦公。”

      黃單心想也是,任務要找的偷窺者,應該不是江淮,而是一個心理有問題的人。

      江淮把他拉到腿上,“一口氣問那么多,口渴不?”

      “不渴,我現在不想吃你的口水。”

      黃單問出之前問過的事,“你跟阿玉是怎么認識的?”

      江淮吸兩口煙,飄起的煙霧浮在他的面上,神情看不太清,他將認識的過程說了,語調沒多大的起伏,“就是那么回事唄。”

      黃單若有所思。

      這說法和他從阿玉那里聽來的,如出一轍,沒一點出入。

      重合度太高了,像是提前串好的詞。

      黃單捋著所有的線索。

      目前來說,趙福祥,陳青青,江淮三人排除了,剩下的就是王海,阿玉,李愛國,張姐這四個人。

      系統先生提示過,他要找的偷窺者不止一個,那四個人里面,最少有兩個是他的目標。

      江淮把煙掐滅,“怎么不說話了?”

      黃單垂頭問,“案子破了,你還住在這里嗎?”

      江淮的身體前傾,腦袋蹭著他的肚子,“看你的意思,你要搬,我就搬,你不搬,我繼續陪你。”

      黃單說,“暫時不搬,過了這個夏天再說。”

      江淮無所謂,“可以。”

      他圈住青年的腰,“你對我的職業就沒有一點想說的嗎?”

      黃單摸摸男人的發頂,“注意安全,遇到很強的壞人,別自己一個人沖上去。”

      他非常認真的說,“你出事了,我會很難過,我也會死掉的,所以你別讓自己受傷。”

      江淮愣怔片刻,“好,我答應你。”

      外面傳來陳青青的聲音,她看到報道了,知道自己跟一個殺||人||犯住在同一個合租房里,內心一定很慌,更多的是后怕。

      “房東,你看看這上面說的,那趙福祥,不對,李大軍他是殺||人||犯,手上有兩條人命,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合租房里領啊?”

      張姐被這事給鬧的,早飯都沒胃口吃,“壞人臉上沒寫壞人兩個字,我也沒長火眼金睛,陳小姐,做人做事也是要講道理的呀。”

      陳青青得理不饒人,“話是那么說,但人是你招進來的,你怎么也要說點什么吧?”

      “那可是殺||人||犯啊,要是我們出了什么事,你也有責任的。”

      張姐不想跟她再談下去,說以后一定多注意著些。

      陳青青看出張姐的敷衍,她冷著臉回去,在房里心有余悸,“還好他被抓了,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想起有好幾次和那個老男人起沖突,陳青青就打哆嗦,她真是福大命大。

      王海很突然的說,“我們搬家吧。”

      陳青青正要找杯子倒水喝,她聽到王海那句話就停下了腳步,“搬家?搬哪兒啊?”

      王海說,“附近的小區挺多的。”

      陳青青蹙眉,“你先找房子吧,我要比這里的環境好,住的人少一點,房租不超過一千的。”

      王海說那不可能,“現在的房價又漲了,要想不住帶隔斷間,人那么多的的,只能整套租下來。”

      他唉聲嘆氣,“租整套,我一個月的房租都不夠。”

      “你也知道啊。”

      陳青青說,“要不是我們去年搬進來,現在就我們住的這房間,房租要多一兩百。”

      “房東是不好意思跟我們提。”

      王海去給她倒水,“那怎么辦?我不想繼續住這里了。”

      陳青青摸了摸肚子,“你沒聽那女的說嗎?頭三個月是危險期,先等我熬過三個月吧。”

      王海把水杯遞給她,“那我留意著房子吧。”

      黃單跟江淮一塊兒出門,剛好碰到同樣要去上班的王海,三人一同走下樓梯,往小區門口方向走。

      才過八點,溫度就已經很高了,風都是燙的。

      王海先開的口,“趙,李大軍那事真嚇人。”

      黃單知道他是沖自己說的,因為對方跟江淮沒打過交道,“嗯。”

      大概是有江淮在,王海想跟黃單聊一聊,又不自在,所以他就說了一句。

      三人一路都沉默不語。

      黃單和江淮買了早餐,王海沒買,他是吃了才出門的。

      公交站臺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的站在一起,空氣里飄散著早餐的香味。

      王海等的車先到,他打了招呼上車。

      車子往前開,王海的余光往后,捕捉到站臺那里的兩個人,個高的把豆漿給個矮一點的。

      那豆漿對方喝過,他看到了,還看到對方往林乙兜里塞錢。

      王海望著前方,沒有再看。

      過了十幾分鐘,黃單的車才到,他沖江淮擺擺手。

      江淮單手插兜,目送公交車遠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視野里,他才動身離開站臺。

      類似趙福祥的那種刑||事|案|件,幾乎每天都有,不是什么新鮮事。

      辦公室里的話題是掃|黃。

      大家伙疲勞時就甩出來幾句,緩解一下繁忙枯燥的氣氛。

      “小姐都失業了,各回各家,嫁人生孩子去了,這日子真心過的不如狗。”

      “可不是,我現在一點動力都沒有了。跟咸魚沒兩樣。”

      “掃||黃不知道要掃到什么時候。”

      “估計最短也要到年底。”

      有女同事插話進來,“那些女的還能生的出來?”

      她帶頭,其他女同事緊跟其后,話題一下子就從男同事的吐苦水變成議論小姐能不能順利從良。

      黃單沒參與,他忙著畫畫,趕快畫完了,回去就能查線索,早點把任務完成。

      有時候就是這樣,越不想有事情,事情就越多。

      主美把黃單叫去,讓他畫宣傳圖,“去吧,抓緊時間找資料,定了設計稿發給我。”

      黃單說,“主美,時間太短了,會來不及畫精細。”

      主美大手一揮,“那就想辦法。”

      黃單無語。

      這公司太坑,撐不了多久就會倒閉的,他想。

      下班回去,黃單繞路去大潤發,他跟江淮約好了,一起去買臘腸。

      晚上江淮要給他做臘腸飯吃。

      快遞也到了,晚上他們還要做事情。

      在離大潤發還有一個紅綠燈的時候,黃單看到了阿玉,她從一輛奔馳車里下來,腳上是那雙名貴的銀色高跟鞋。

      車窗降下來,一個中年男人伸出頭,對阿玉說了什么。

      阿玉對他笑笑,她無意間瞥動的視線發現黃單時,笑容在臉上凝固,又恢復如常。

      黃單從詫異中回神。

      阿玉近期都沒有在四點起來過,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出門。

      他以為阿玉今天還和昨天一樣,在合租房里待著,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對方。

      今天依然是高溫。

      阿玉還是穿的長袖長褲,黑色的,看著就熱,這次沒加外套,脖子上扎了條紅色的絲巾,她下車的這么一小會兒,已經有路人頻頻側目。

      一方面是她長的美,身材好,另一方面是她另類的穿著,還有就是她的身份,更多的人覺得她是個小三。

      議論聲已經在街頭飛起來了。

      阿玉沒在意,她朝黃單走過來,“這么巧啊。”

      黃單嗯了聲,近距離看,阿玉花了很濃的妝,遮蓋了蒼白,卻沒能掩去病態,他沒問車里的人是誰,立場不適合。

      阿玉也沒有主動說的跡象,況且也沒什么好說的,有眼睛的都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

      “我要去大潤發,你呢?”

      黃單的眉頭動動,他要是說自己也去,那阿玉會跟著的。

      江淮可能已經到大潤發了。

      黃單正要開口,鈴聲突然響起,是江淮打來的電話,他立刻就把手里的手機往口袋里一塞。

      應該沒有被發現吧?

      這么想著,黃單就聽到女人的聲音,“手機上的掛件是情侶的,我見過江淮也掛了。”

      黃單的眼角一抽。

      阿玉笑了笑,“林乙,我第一次看到你緊張。”

      她還在笑,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東西,“我一直以為你和我們都不同,你不會笑,沒什么情緒。”

      黃單說,“只要是人都有情緒,我也有。”

      “是啊,真有意思。”

      阿玉看著黃單,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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