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隨手拿起一本書給他:“那就留下陪陪我吧。”
國師斜頓了下,應道:“好。”
謝汐靠在軟榻上,聽國師斜用清冽的嗓音讀著不知道哪位大家寫的時政論文。
這挺催眠的,謝汐沒一會兒就有些迷糊。
國師斜的聲音也越來越輕,見謝汐呼吸均勻后放下了書卷。
謝汐以為江斜要走,雖然困倦但還是睜開眼道:“讀完了?”
國師一直平靜的眸子閃爍了下,語調里也帶了些無奈:“陛下安心睡吧。”
謝汐隱約覺得他話里有話。
國師斜道:“您放心,我不會再做糊涂事了,您喜歡那小獅子就把他留在身邊,我不會傷害他。”
謝汐驚了,他滿腦子都是問號和感嘆號。
這什么情況
江斜轉性了?
等等,這濃濃的“正宮之主”包容新上位“妃嬪”的畫風是怎么回事!
國師斜又道:“屬下說過的,不會再妄求了。”
他說這話的聲音很輕,卻讓人感覺到了無盡的悲哀,仿佛被逼迫到了世界盡頭,不得不一頭躍進深淵。
謝汐回過味來了,從這只片語推測出一點東西。
國師斜占有欲很強,干涉了薔薇獸王不少私事,估計獸王會離開,也和這些方面有關?
告白是一方面,想要獨占獸王也是一方面。
所以他才會說不妄求,才會用屬下這種自稱,才會事事依著謝汐。
只為了讓謝汐留下來,別再離開。
謝汐這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可憐謝汐也不敢咬死了自己對小獅子沒意思,萬一國師來一句——您不喜歡他,不如說清楚。
這該怎么回?
謝汐只能含糊其辭。
這種含糊對于國師斜這種七巧玲瓏心的人,已經是承認了。
國師斜面上沒太多變化,只低聲道:“陛下請休息會吧。”
謝汐留他在這,真的只是想多親近他,讓他寬寬心,哪成想是弄巧成拙,讓國師誤以為他是在堤防他……
罷了罷了。
謝汐腦殼痛,先睡一覺補補精神了。
他醒來時,聽到身旁人放下書卷的聲音,接著是他輕緩的聲音:“還能再睡會。”
謝汐睜開眼道:“不了,有些餓了。”
國師斜道:“那我現在就安排午餐。”
謝汐點點頭。
餐桌上見到獅子斜,這家伙對國師斜的敵意毫不掩飾,就差沒立個旗子宣戰了!
國師斜看都沒看他,只仔細照顧著謝汐。
謝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暫時拖著,先吃飯。
好在桌子夠大,獅子斜離他夠遠,又有不少隨侍在,獅子斜并未開口說什么。
這種情況拖到晚餐實在拖不住了。
獅子斜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旦認準就非要個答復。
他起身道:“陛下,我有話想和您說。”
謝汐筷子都差點沒拿穩。
國師斜瞥了他一眼:“有事請飯后再談。”
謝汐哪還吃得下?他道:“讓他們都下去吧。”說的是那些侍從。
國師斜看了他們一眼,那些人行禮后低眉順眼地離開。
獅子斜揚眉看向國師斜。
國師斜面不改色道:“陛下身體不適,身邊必須有人伺候。”下之意就是我不走。
獅子斜道:“我會照顧他。”
國師斜道:“你照顧不了。”
獅子斜哪里能服氣:“這半年我一直在他身邊,我很清楚該怎么照顧他!”
這話有道理,謝汐覺得小獅子做得很好了。
國師斜掀起眼皮看他:“他日夜心絞痛,渾身關節痛,只憑一口獸魂吊氣,這就是你口中的照顧?”
獅子斜愣住了。
國師斜又道:“你知道他生得是什么病嗎,你知道他的身體是什么情況嗎?”
獅子斜不知道,謝汐自個兒也不知道,他可想知道了。
但國師斜住口了,他似乎是不想揭開謝汐的痛處,行了個禮道:“是屬下失禮了。”
謝汐可急了:不不不,你沒失禮,你快繼續說,把我的病都說出來!
可惜國師斜已經穩住了情緒,不可能再提了。
獅子斜眉心皺著,看向謝汐:“你的身體到底怎么了?生了什么病,告訴我好嗎?”
謝汐:“???”
怎么話題繞到他這兒了!
國師斜站在他身側,垂著眼睫一聲不吭。
謝汐迷了,難道他要來一句‘國師你告訴他,我得了什么病’嗎?
可看國師那態度,明顯是顧忌他才不開口的……
獅子斜看看他們,神態有些惶然:“我明白了。”
小獅子你明白了什么!
謝汐這邊還沒想好對策,獅子斜已經黯然道:“你覺得我很可笑對吧,對你一點不了解還敢說喜歡你。”
“抱歉,”獅子斜面色冷凝道,“給你造成困擾了,你不用擔心,我明天就離開,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恭喜國師斜以退為進,永奪十分!
獅子斜:???
咳,誰讓獅子股人數少,賣了賣了閉嘴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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