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都是江斜給他洗衣服,謝汐這身子骨,碰個冷水晚上都得難受。
江斜自從看他夏天里凍得手通紅后,再也不肯他碰。
謝汐見他長大,力氣也大,就不折騰自己了。
只是這里衣該怎么辦?
村里的性|教育十分到位,江斜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雖說生理問題人人都會有,但還是很尷尬,尤其江斜還馬上到發|情期,他是真的不想勾搭他。
勾搭了又沒法幫人解決問題,這不是欠嘛!
謝汐倒是可以畫個清潔球出來,往衣服上一放,保準干凈。
但清潔球有個弊端,它清潔能力太強,不止這黏糊糊,連衣服上的陳舊也會一掃而空,讓衣服煥然一新。
本來都穿得有些泛黃的里衣,忽然變得雪白雪白的,要怎么跟小獅子解釋?
其他東西諸如洗衣機類的都不好,畫出來簡單,藏哪是大問題。
琢磨半天,最后謝汐還是畫了清潔球。
解釋衣服為什么這么干凈,總比解釋黏糊糊要好得多!
他不知道的是,他家小獅子天沒亮就偷偷去洗衣服了。
江斜更怕被謝汐發現,甚至都不敢在山洞里洗,一大早端著盆去了村口的井邊,趁著沒人猛洗衣服。
虎國晝夜溫差大,正午熱得不行,清晨卻是冷颼颼的,尤其這剛從井里打出來的水,更是帶著寒氣,冰的很。
江斜卻急需這冷水,他恨不得把這一桶水澆到腦子里,讓沸騰的自己冷靜冷靜。
只是夢……只不過是個夢……
江斜一邊洗衣服一邊催眠般的告訴自己:我不會那樣對他的,不會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當成一個雌獸,一定、一定不會!
做足心理建設后,江斜回到了山洞,恰好這時謝汐也醒了。
謝汐睡了個回籠覺,還故意穿著里衣到處蹭了蹭,就為了讓它看起來破舊些。
然而他蹭得太厲害,領口都蹭開了,迷糊著起床時,半個肩都露在外面。
江斜辛辛苦苦做好的心理建設,在看到他的瞬間,像那豆腐渣工程一樣,土崩瓦解。
謝汐注意到他的視線,還以為他察覺到自己這雪白的里衣了,連忙道:“有點冷,我穿衣服。”
他一開口,江斜回神了,他感覺到自己的沖動后,掉頭走人:“我去做飯。”
謝汐遮遮擋擋的:“好的。”
江斜去了廚房,洗了把臉后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以前自己經常給謝汐穿衣服,謝汐從來不防備他,為什么今天……
一滴冰水從面頰滑下,落在他脖頸間,迸濺出森森冷意。
——謝汐是不是察覺到了?察覺到了他對他的齷齪心思。
江斜猛地攥拳,又羞又懼。
謝汐知道他這樣想他,會不會趕他走?
謝汐哪知道他那山路十八彎的“少年”心事,自個兒穿好衣服,把里衣給藏得嚴嚴實實。
穩了,只要多穿陣子,這里衣就不會這么白凈了!
日子一如既往,謝汐吃過早飯后會去村里坐診,幫村里的老虎們看看身體。
老虎們很少有頭痛腦熱這種病,大多是狩獵時受的外傷。
他們知道謝汐身體弱,凡是能自己處理的小傷都不會來麻煩他,只有止不住血那種才會過來。
謝汐也不藏私,他研究了不少藥方,全部交給了村里人,讓他們去采藥制藥,也能方便許多。
江斜這一天卻是過得渾渾噩噩。
他像往常一樣時時刻刻跟在謝汐身邊,可心里卻像住了一窩螞蟻,時時刻刻都在啃咬著他。
謝汐吃飯時,他羨慕沾在他唇瓣上的清水。
謝汐坐診時,他羨慕被他纖長的手指翻動的草藥。
謝汐與人說話時,他羨慕被他溫柔盯著的老虎……
江斜越是不敢看,越是想看,再想到謝汐可能有所察覺,又瞬間從火烤淪為冰凍,冷熱交替間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這一天謝汐有些奇怪:怎么覺得小獅子不看自己了。
發|情期到底到沒到?還是說……這混賬獅子真要去找別人?
謝汐覺得不可能,但也心里酸不溜秋的。
晚上的時候,吃過飯兩人就各自休息了。
謝汐問他:“不給我念書聽了?”
以前睡前江斜都會坐在謝汐床邊,給他念書聽,這是謝汐要求的,主要是為了多教他些東西。
江斜心一緊道:“今天有些累。”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但能控制住身體。
已經胡思亂想一天了,晚上絕對不能再去他那里。
謝汐皺了下眉道:“好吧,那你自己多看看,明天給我背一背。”
江斜應道:“好。”
謝汐回屋,江斜懸了一天的心稍稍落回來一些——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謝汐應該沒察覺,否則他不會邀請他去他屋里的。
這讓他舒坦了一些,只要謝汐不知道,他能控制住自己的。
那些不該有的欲望,就讓它們隨著時間消失吧。
江斜出去繞著存在跑了幾圈,回來時大汗淋漓,洗個澡后上床睡了。
已經這么累,他肯定倒床就睡,今晚不會再做夢了。
然而他惦記了整整一天,又怎么會不做夢?
江斜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又在那片薔薇花園里。
這次是他在亭子里,這地方很奇妙,大概是夢的緣故,總有種很失真的感覺,好像天空不是天空,花也不是花,這里似乎很大,又似乎小到只有這么一個小亭子。
他知道自己又做夢了,真奇怪,他竟然能知道自己在做夢。
這時謝汐走了過來,他似乎有些懊惱,眉毛輕皺著。
江斜拉住他道:“怎么了?”
謝汐看向他。
江斜卻等不到他說話了,白天不能干不敢干的事,夢里卻無所顧忌了。
他吻住謝汐,肆意妄為。
果然是夢,謝汐不僅不生氣,反而在迎合他。
江斜睡前告訴自己的話全成了泡沫,忘得一塌糊涂不說,還變本加厲了。
大概是壓抑得很了,所以找到機會越發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