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還有兩段記憶,看得人心揪疼。
謝汐離開了江斜,獨自一個人走回了國防部大廈。
這是用飛行器都得三十分鐘的一段路,他走了整整七個小時,走到時整個人都凍木了。
門衛小哥微訝:“謝助理你這是……”
謝汐猛地回神,進到溫暖的大廈里,才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寒。
“我沒事。”他輕聲說著,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把耽誤了一天的事加班加點做完,離開時即便是愛加班的理性也早就回去休息了。
謝汐沒回家,他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
睡夢中他身體微縮,也不知夢到了什么,淚水從眼角安靜地落下來。
看到這里,大斜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下。
j咬緊牙關,小斜攥緊了拳頭。
要不是記憶還在繼續,謝汐毫不意外這倆會去打死自己……
最后一段記憶是江斜離開后。
這是影片里沒有的內容。
謝汐當上總統后,江斜已經離開許久了。
可因為宇宙崩塌的事,合眾國需要他來出謀劃策。
謝汐試著聯系過他,可當江斜接通電話后,他那些被無數工作給壓住的感情盡數涌了上來,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轉給了李宿。
江斜聽到李宿的聲音微怔:“謝汐呢?”
李宿哪敢說總統忽然把信號轉給他,只能找個理由道:“總統先生正在工作……”
江斜一怔,聲音淡淡的:“是你用他的頻道聯系我?”
李宿真不是,但他也不能拆穿謝汐,只能背鍋道:“是的。”
江斜毫不猶豫地切斷了聯系。
李宿:“……”
聽了個全程的謝汐麻木道:“以后你就我的頻道聯系他吧。”
李宿道:“可是江先生并不想……”
謝汐道:“我很忙。”
李宿只能應下道:“好的。”
他剛要走,謝汐忽然又輕聲道:“幫我準備下橡皮擦。”
李宿一驚:“總統先生,您要擦除記憶嗎?”
謝汐點頭道:“嗯。”
李宿想了下,又道:“需不需要召開下內閣會議。”這可不是小事。
謝汐啞著嗓子道:“不用,只是一些私人記憶。”
他承受不住這些記憶了,他不能再想這個人。
感性對于理性來說就是病毒。
哪怕他拼命工作,哪怕他努力走到了這樣至高無上的地位,哪怕再也不會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哪怕……哪怕……
沒用。
自從離開江斜,他沒有一天是快樂的。
看著他曾居住過的總統府,喝著他最喜歡的紅茶,翻看他批閱過的文件,執行著他為合眾國規劃的發展路線……
做著這一切,謝汐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孤單。
為什么他會這樣?為什么他不是個徹頭徹尾的理性。
謝汐找不到答案,只能選擇擦除這一切。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毫無疑問的是,謝汐是愛著江斜的,不知從何時起愛上,也不知該如何去努力。
唯一的一次挽回,還被那樣拒絕了,謝汐背著理性的枷鎖,承受著感性的痛苦,最后選擇了遺忘。
雖然隱隱有猜到,可切實看到,江斜還是悔恨得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都做了什么?他都想當然了些什么?他口口聲聲地說愛著謝汐,可是卻給了他這樣的絕望和痛苦。
他……
j抬手給他一拳:“你這個混賬東西!”
小斜也氣到要動手。
眼看著真要打起來,謝汐趕緊攔住。
j快氣炸了:“他那樣傷害你,他……”
他捧在手心呵護了二百多年的人,竟然被這個混賬這樣欺負,j想想就恨得心絞痛。
謝汐道:“他并不知道。”
在這個大環境下,一個懂得愛的理性出現的幾率可能和地球上的石頭成了精的幾率差不多。
這是只能在話本和影視作品里才能看到的稀奇事。
江斜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謝汐,啞著嗓子道:“對不起。”
聽他這聲音,謝汐心也是拉扯著痛。
他一點兒都不怨他,更不會恨他。
那所謂的記憶,都是江斜自己想出來的,謝汐沒經歷過,也不會經歷那樣的事。
他不是理性也不是感性,他是個人,而人是無法被任何框架定格的。
他和江斜之間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永遠都不會。
可惜眼前的魂意們不知道。
謝汐剛轉頭,就看到江斜輕咳了一聲,嘴角溢出了鮮血。
謝汐心一跳,連忙去扶住他。
江斜用力握住他的手,謝汐焦急問道:“你怎么樣?”
j和小斜冷眼看著,巴不得他就這樣去死!
江斜搖頭道:“沒事。”
謝汐擰眉道:“我帶你去休息。”
江斜道:“小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