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感覺一陣涼意滾過后背,幾乎要倒吸口氣。
他怎么覺得這位魂意知道很多。
難道他知道這是一個被創造出的世界?難道他以為創造這個世界的人放棄了這個世界?
還是另有隱情?
可惜無法聯系江斜,謝汐一肚子的疑惑也只能裝在肚子里。
以前的準世界,魂意們對于當下世界是沒有絲毫質疑的。
這個世界可能因為一部分魂意被抽離,留下的魂意覺得自己被放棄了?
所以這個魂意才會設定了那樣悲觀絕望的前情提要?
這很有可能。
誠然每個魂意都愛搞一些狗血的戀愛橋段,但那一般是在與其他魂意交叉后產生的渣渣魚渣渣花。
眼前的江斜,設定的前情里沒有第三者,沒有綠帽子,只是最純粹的絕望。
對理性絕望,對感情絕望,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不信任與抵觸。
想到這些,謝汐分分鐘心疼得一塌糊涂。
所有去到中央的人,都是被放棄的人,江斜也不例外。
至今謝汐也不知道江斜以前經歷了什么,但他了解這種被放棄的滋味。
迷茫、無助、不安和恐懼。
那是再怎么堅強的人都無法獨自面對的深淵。
謝汐體會過,他是被江斜從深淵中拉出來的。
倘若江斜放棄了他,他被重新推入深淵……
剎那間的黑暗包裹住所有精神,謝汐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小汐,小汐!”緊張又急促的聲音響在謝汐的耳邊。
這是熟悉的,江斜的聲音。
謝汐感覺到滾滾漆黑如潮水般退了下去,他仿佛被人從溺水中救上來一般,精神和身體都是無力且疲憊的。
“老師……”謝汐努力睜開眼看他。
江斜心一揪,謝汐很久沒有這樣稱呼他了。
夢想成真的六十年對謝汐來說是他最愿意相信的真實。
江老師對他來說,也是生命中最初的救贖。
江斜握住他手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謝汐慢慢冷靜下來了,他看著面前的江斜,怔了怔:“你……這是那兒?”
他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空白的空間里……
他不是和江先生一起在飛行器里嗎?怎么會忽然間出現在這里?
而眼前的江斜很明顯是本尊,這是怎么回事?
謝汐迷茫地看向江斜:“我們不是在準世界里嗎?”
江斜見他神態正常了,才松口氣道:“這里是白空間,最多只能維持三分鐘。”
謝汐愣了愣:“白空間?”
江斜道:“進入崩壞的世界,可能會有不可預知的危險,所以我在你系統上加了個印記,只要你有危險,就會被拖進這個白空間。”
謝汐心里一暖,道:“我有致命傷免疫。”
江斜搖頭道:“那是身體上的,免疫不了精神傷害。”
這個謝汐還真不知道。
江斜問他:“你不是在首都星嗎?遇到什么事了?”
時間很緊,謝汐不敢耽誤,連忙把自己和江斜魂意的事說給他聽,并且把最后自己的猜想也告訴他。
江斜聽得微怔:“你……”
謝汐有些尷尬道:“我只是……只是想了下你要是……要是……”丟下我這三個字卻是怎么都說不口,不想說似乎也不敢說。
江斜哪里會不懂?他心猛震,一把將他擁入懷里,抱著他的力道彰顯了他情緒的失控:“別擔心。”
謝汐怪不好意思的,他沒想到會這樣,可能當時還是受到了魂意的絕望情緒感染。
江斜輕輕吻了他額頭一下:“我永遠都在。”
謝汐嘴角揚起,輕輕環住了他:“嗯。”
江斜整個人都被甜炸了。
謝汐平靜了才有空思索:“這個白空間屬于違禁品吧?會不會對你有傷害?”
江斜:“……”他大約需要個望天吹口哨的表情包。
謝汐太了解他了,氣道:“嚴不嚴重?”
江斜知道瞞不過他,哄他道:“反正有顏神。”
江老邪竟然會叫顏神,足以見得他這波作得有多死!
謝汐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氣他胡來更氣自己沒出息:“就這樣……你還永遠都在!我能信嘛!”
江斜道:“放心,只要你在,我肯定在。”
謝汐不聽這情話:“你以后什么都不許瞞著我,什么都要告訴我!”總背著他搞騷|操作。
江斜低笑道:“好,通訊記錄、銀行卡密碼、私房錢……全都交給你。”
還貧!
江斜開心得不行,抱著他親了又親:“前所未有地覺得自己活著真好。”
謝汐皺眉:“不許說這樣的話。”
江斜道:“真的,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必須得好好活著。”
因為有個小朋友需要他,會因為心疼他、想到他的離去而……
他要好好活著,要好好守護他,要永遠陪在他身邊。
他會認真地把這朵堅強又脆弱的小薔薇護在掌心。
三分鐘很快就到。
兩人交流了不少信息,謝汐也穩定了軍心。
臨別時,江斜說:“你把江大斜帶回總統府,江小斜回來了怎么辦?”
謝汐:“!”剛穩的軍心又漏拍了!
作者有話要說:甜不~
嘿。
明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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