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見那個人長得什么樣子了?”杜志勛問。
“當時光線很暗,他是蹲在地上的,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羽絨服,帽子扣在頭上,我看不清他長什么模樣,感覺好像一個男的……”
“然后呢?”
“我當時都忘了自己是在車里,坐在那里都動不了了。但是那個人好像也沒怎么在乎我。他把那個人剁碎之后,拿過一個很大的拉桿箱,把那些……”
“稍等一下。那是什么樣的拉桿箱?”
“哦,就是那種銀色的立式拉桿箱,很大,應該是最大號的吧。”
“你接著往下說。”
“他就把那些尸塊都放進拉桿箱里了,還拎著水桶用大刷子刷地面。我回過味來,就沒敢往下繼續看,急忙開車離開了。我當時都嚇蒙了,腦子昏昏沉沉的,就記得把車開回家,緩了好長時間才緩過來,我才想起來給你們報警……”
“……”
杜志勛走出問訊室,顧宗澤殷切的詢問:“怎么樣你覺得?”
“這個人的精神狀態很正常,邏輯清晰,說話很有條理,恐懼也是實實在在的,應該不是裝的,他確實是看到了一起兇殺碎尸。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被害人的尸體,你最好馬上派人全城搜索,看看能不能發現最大號的銀色立式拉桿箱,兇手是用那種拉桿箱把尸體裝走到,不排除下一步拋尸。”
“那你覺得兇手會不會也像當年拉桿箱碎尸案那樣拋尸?”
顧宗澤的話似有深意,讓杜志勛微微一僵,隨即道:“呂正凱的作案風格體現出了超強的掌控欲和自戀情結。他十分謹慎,絕不可能露天作案,對一切追求完美。每一個被害人都會被他切割成12份。他從其中取走自認為最完美的部分留下,其余的尸塊整整齊齊堆放在拉桿箱里。拋尸地點也十分講究,必然是城市中開闊地帶的中心。像他這樣獨特的作案風格幾乎沒有雷同,很容易區分。等你找到了被害人的尸體也能馬上發現差別的。”
杜志勛有句話沒說,這個兇手也不是跟呂正凱完全不一致,至少他也用了銀色的硬殼拉桿箱,這個款式恰好是呂正凱偏愛的款式。
“那么老杜你還有什么建議?”顧宗澤問。
“目前我只能通過目擊者的描述來判斷,我們面對的這個兇手十分情緒化,愛沖動,偏激冒險,不夠謹慎,這就意味著他更容易犯錯。當然,他知道清理犯罪現場也意味著他并不是傻瓜,不能指望著他自己撞上門,但他有可能因為自己的偏激冒險,造成一些漏洞。你們還是應該在道路監控,目擊者,尋找被害人尸體上下點兒功夫,說不定這里就隱藏著重要線索。”
“我明白了。總之,我絕不能讓這么一個瘋子在我管的地盤上胡作非為。”顧宗澤馬上吩咐身邊警員,“你去把人都給我集合起來,在大會議室開會,我要布置任務。”
與顧宗澤的信心十足相比,杜志勛更顯沉默,他濃眉緊鎖,面色凝重。不知為什么,他對自己這次的犯罪心理畫像很不滿意,雖然都是根據線索進行分析的,可是他總感覺這次畫像似乎欠缺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