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吳冬霞忽然想起,忙答道:“擱小賣店說的,王富媳婦也知道。”
“走!”李如海抬手往小賣店一指,擋在他前頭的宋秋月連忙讓路,李如海帶著八位婦女同志,浩浩蕩蕩地奔小賣店而去。
而原地,就剩下了李寶玉和韓秋燕兩個人。
此時的李寶玉,在抬頭去看李如海,因為被人擋住了視線,他只能看見一頂旱獺帽在人群前移動。
李寶玉忽然意識到,他弟弟已經不是一般人物了,談笑間將那么大一件事擺平,要換做自己,得跟那幫老娘們兒吵的臉紅脖子粗。
所以在感覺到不妙以后,李寶玉決定得抓緊給李如海做身衣服。
“寶玉呀。”這時,韓秋燕在一旁問李寶玉道:“今天林場不忙啊?”
對這個女婿,韓秋燕還是很看好的。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工作也好,家里條件也好。關鍵是人本分、實在,比那個張來寶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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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鹿三件套與捉金雕鎖
“不忙。”李寶玉笑著應了一句,然后問道:“大娘,你回家嗎?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韓秋燕往小賣店那邊一比劃,笑道:“你家如海回來了,我也去湊湊熱鬧。”
李寶玉:“……”
……
嶺南,向陽屯老解家。
外屋地小雞燉蘑菇的香味不住地往鼻子里鉆,但里屋這幫人卻是在看老解家的寶貝。
解臣就說嘛,他張大哥家有祖傳的寶貝,他們老解家也有。
于是,解忠、解臣兩兄弟去到下屋,抬著一個花曲柳箱子回來了。
等打開箱子一看,卻是有幾樣祖傳“兵刃”。
一把蒙古剔,鹿皮的刀把,刀是又尖又快。這是解臣他爸留下來的,據說當年解老爺子曾使此刀宰鹿無數。
在之前趙軍和解家兄弟剛認識的時候,趙軍和張援民弄著一頭大馬鹿,解忠、解臣幫著趙軍把鹿蹄、鹿筋什么的都剔下來,還說是小時候看他爹整過這個。
而在那箱子里,還有一鍬頭。這鍬形是尖鍬,但比起一般的尖鍬,它又窄又長,鍬尖兩側還開了刃。后頭帶一個庫,可以接棍棒。
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鍬挖坑絕對好用。
“哎呀,兄弟!”張援民使大拇指肚撥著那鍬尖一面的刃,道:“這玩意是不是我大爺拿著砍鹿腿的?”
“哎呀!”解臣跟張援民他們混這么長時間,也學的能虛呼了。
聽張援民這么一問,解臣點頭道:“張大哥,你聽沒聽過那個鉤鐮槍、拐子隊,大破鐵面連環馬?”
“沒有!”張援民搖頭,一臉求知欲地問解臣,道:“兄弟,這里頭還有故事啊?”
“哈哈哈……”解忠在旁哈哈一笑,伸手把解臣一推,然后跟張援民說:“別聽他白話,什么砍鹿腿,這我爸以前挖陷鹿窖用的。”
“呦!”張援民聞,忙把手里鍬頭翻了個面,仔細端詳起來。
早年間,張廣才嶺附近的生產隊都養鹿。
養鹿肯定得抓活的。
要想抓活鹿,可在開春陽坡沒雪、背陰坡沒雪的時候,帶狗進山捕捉。
再就是下捉腳,但那時候的捉腳,沒有趙軍下的捉腳先進。以前的捉腳,都是秦東、秦南使的那種。
而抓鹿最有技術含量的方法,是挖陷鹿窖。
說白了,就是挖陷阱。
但在東北挖陷阱可不容易。
東北大地,四月份的時候,陽坡地表破土往下挖兩米,那土可能還凍著呢。
冬天就更不用說了,也就夏、秋兩季可以。
但夏秋兩季的草都一人來高,一場雨過后,草更是往起竄。
挖了陷阱,哪怕在旁邊立警示也不保險,萬一給人掉里呢?
若是攤上人命官司,就像黃貴那個打黑瞎子打死人的朋友,直接蹲三年。
別說什么那么大山,少一個人、兩個人都找不著。
就像趙軍今天要上山,這一路從家出去,碰見個人就會問他去哪兒啊?
趙軍一說去哪個山頭、哪個大班,兩天人不回來,家里人能不去找嗎?
同樣的,挖陷阱的人扛鍬上山,這一路上不光認識的人問,那山里還有不少老山狗子呢。
真要是出了事,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
所以陷鹿窖絕不是挖個坑就完了,人家挖的那坑是帶坡的,一層一層的。鹿掉進里頭,縱躍不出來。而人掉進去有緩沖,只要不是倒血霉,都能保人無性命之憂。
此時趙軍從張援民手里接過那鍬頭,不由得想到了青石頂子上的懸羊。
就如釣魚的人,都夢想著能釣著一條百斤大青一樣。
這些打圍人也是有追求的,要不然趙有財一天咋那么能嘚瑟呢?
而趙軍這一年來擒猛虎、滅豬神,率狗幫撕東北豹,帶單狗獵野豬王,驅車擊斃一千三百斤的熊霸王。
可以說趙軍在打圍這一行里,已經是快到頂了。哪怕自古武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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